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战戟等四人跟着白芥也匆匆学了十几年，基础坚实，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恰巧三界中，隐隐躁动不安，人妖二界时不时地爆发些小摩擦，以小积大，隔阂便日久弥深，有几地，甚至公然叫嚣人妖殊途。

    “请仙君出山主持正道。”人间帝君担忧天下无故动荡，有可能是大祸预兆，忙派出使者，又相请几大宗门之主，特意上无境宗相求。

    明眼人都知三界大难将至，好逸恶劳的水湜又怎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得不伸出援手。

    “你们学有所成，是时候出门历练一番。”唤来师兄弟四人，水湜让木侍送上匆忙准备的行李。

    战戟等四人满怀期待地应允，谁不想以一己之力，救济苍生。

    “一般的小人物，你们自然游刃有余，但切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打不过，记得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别人家的师傅出门慷慨陈词不同，水湜更多得是教育弟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那帮子合伙上山求救的人此刻不住地汗颜，甚至生出些不合时宜地挫败感，会不会敌人还未来犯，他们视为救世主的水湜仙君就自个认怂——

    “你们在诋毁我什么——”水湜锐利地瞪着一些人迷离的眼眸，不用猜，就能察觉到深深的恶意。

    “没什么——”那几个胡思乱想的人忙不迭地摇头否认，“仙君教出来的弟子果然不一样，各个人中龙凤，此番定能在三界大展雄图。”

    “师傅放心，弟子们定不辱无境宗神威。”战戟等人壮志凌云道。

    水湜无语地挥挥手，算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孺子不可教也。

    战戟四人被水湜骤变的神情弄得手足无措，不安地望向白芥。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白芥微笑，“传音符一定要贴身携带，知道吗？”

    方崖点头，“师姐，你不跟我们一道去吗？”

    不及白芥妥协，水湜的羽扇就一把敲在方崖的头顶，“白芥往日里辛苦，正好趁你们不在，好好修养。”

    “喏，师傅。”方崖委屈地应允，一步三回头地回望着担忧的白芥，“师傅，师姐，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待我回来，给你们带手信。”

    “好，路上万事小心——”白芥大声叮嘱，余音绕耳。

    学成后首次下山，韩山和方崖对无境山外的一切都深感有趣，没走出几里地，身上的银钱换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如果不是师命难违，两人都想结伴而行，一路上，边降妖除魔，边听曲逗乐。

    “师弟，我们就在这别过。”战戟首先开口。

    由落子认同，与战戟一起拿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半路费，一人赠于一个，就怕两师弟半路上风餐露宿。

    方崖赶忙摆手，“不用，师姐说出门在外，穷家富路。”就私底下给了他不少盘缠。

    战戟皱眉，小师弟明明早已成年，为什么师姐还一直拿他当小孩看？

    “大师兄，二师兄，小师弟，在此别过！”意识到战戟即将开启唠叨，韩山识趣地当即告辞，他才不像小师弟，明知大师兄对师姐有道不清的占有欲，还时不时地故意撩拨。

    “大师兄，小师弟，那我也走了。”由落子拱手道别。

    只留大眼瞪小眼的战戟和方崖，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