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称白芥仙子慈悲为怀——”昏天黑地间，一阵厚重的声音劈天盖地地砸进所有人耳中，震得人头晕脑胀。

    双重的魔音实在扰人，白芥厌恶地扬手拦阻，“别装神弄鬼，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地来，难道我无境宗还怕了你等贼头贼脑的宵小。”

    “不愧是水湜教出来的好徒弟，尖牙利嘴，一样不讨人喜欢——”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从天而降的大手。

    白芥旋身一跃，跳至大手的虎口，咬牙切齿地一跺脚，隐隐感受到地动山摇。

    因为被踩痛，大手瞬间收回，换用另一只手铺天盖地地攻击。

    白芥手心变出一把利剑，身姿灵活地穿过大手的层层翻转打压，直刺黑幕笼罩的上空，势要揭开来人欲盖弥彰的遮羞布。

    就在白芥剑挑一角时，东南西北四角各窜出四个魔力精纯的死士，招式凌人，招招以死相逼。

    “这么怕我识破你的真身，莫非是师傅的熟人？”应付死士的同时，白芥也不忘猜测敌人的真实身份，按照她平日里的肆无忌惮，敌人多如牛毛，实在有点大海里捞针。

    敌人大笑，“等你灰飞烟灭时，自然就知道本尊的身份。”

    本尊？好熟悉的称呼。

    因为一时出神，白芥被一个死士击中后背，猛得跌向地面。

    想起来了，是那条臭气喧天的蛟龙。

    他俩的纠葛还要从天殇在世时说起，也是蛟龙运气背，出门猎食，却碰上出门散心的水湜，两人同时看中一只麋鹿，互不相让地大打出手。因为天殇无原则的偏袒和助力，蛟龙失利，她自然轻而易举地拿下。可惜蛟龙不甘心，打不过就打嘴仗，把水湜咒得一无是处，妥妥地找死，于是得理不饶人地她想着自己从未骑过龙，就扬言要御龙在天，恃才傲物的蛟龙怎肯委身，双方又是一波对打，结果自然不言而喻。那一天，孤傲的蛟龙不仅撞断了一角，还被她明晃晃地警告:若再被她看到乱吃无辜动物，就断了蛟龙化真龙的念想，简直是尊严被踩得稀碎。

    “蛟龙，多年不见，你越发神气了吗——”银光一闪，受伤的白芥安然地躺在水湜怀中。

    “师傅——”白芥羞愧地低下头，演戏演全套，“我大意——”

    水湜拍拍白芥的头，撕裂清泠镇上方的幻境，把她交给自困的兀空，交代他照看好她。

    兀空郑重其事地点头，却不放心伤了白芥的死士，怕水湜依旧双拳难敌四手。

    “不过是幻想罢了。”水湜失笑，真是当局者迷。

    兀空惊愕地张扬，哪里还有死士的踪迹，眼前唯有一个全身裹着黑斗篷，仍罩不住魔气外溢的魔族，它半人半鬼，双眼幽红，青面獠牙，甚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