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芥觉得自己这一觉又是思绪翻飞，杂乱无章地夜难安寝，梦里纠结的事情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尤其是那个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每次他一松手，她就心痛得肝肠寸断。

    梦快醒了，白芥拼命挣扎，“不要——”

    然而现实难违，白芥即使紧闭着眼，那个温暖的怀抱也无法拥有，只能坠入无尽的黑暗。

    “师姐？”战戟温声唤道。

    白芥感受到战戟的指腹拂过她眼梢的泪痕，带着暖意，却与梦中磨砂的触感不同。

    “师姐！”望着白芥的潸然泪下，战戟眼神幽暗，难道他真得替代不了他？不，他还没努力过，怎知，他不如他呢？

    兀空和两麒麟站在层层床幔外，心思如漫舞的纱幔，随风飘扬，惆怅不堪。

    假寐了一会，梦境的情愫逐渐远离，白芥的情绪恢复正常，暗恼自己多愁善感后，轻颤着睁开了眼，看到月芲殿内除了战戟，竟还有兀空和两麒麟，“比试完了？”

    “由落子在。”兀空上前一步，看战戟已经小心翼翼地扶起白芥，手腕一转，背手而立。

    “有闹的吗？”白芥不放心，如果设身处地地替弟子们思考，唤作是她，没有十足的理由，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两麒麟摇头，他们已窥知到万淙渊的实时境况。

    白芥错愕，因抬头猛了一瞬，熟悉的晕眩感再次袭来，害她只能闭眼缓神。

    两麒麟蹙眉，不知该钦佩白芥的执着，还是该咒骂离魂卜的绠短汲深？

    如今之计，唯有二个办法，一是破罐子破摔，既然她不想忘，就把真相全盘托出，让她继续与离魂卜正面对决，最坏的结果就是消香玉陨。

    第二个办法则是集他们所有的力量，助纣为虐地助离魂卜一臂之力，短时间内彻底压制她记忆，保她的身体康健。

    怎么选？兀空本很难决定，但在亲眼看到白芥糟糕的状态后，他唯有选择第二种，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既然众人达成一致，就按照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