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南京是什么时候呀？”池屿高频率地眨眼睛，过去是尘封在樟木柜子里的灰，但沈粟的过去，是干涸一路突然出现的井，隐秘却让人兴奋。沈粟抚摸自己虎口处的数字0102，“有点久，记不清了。” 阿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讲，明明是2014年7月16日。

    Q连着开了2天画展筹备的会，有一些疲惫，超出想象的，Q几乎没有与阿苏在一起。他清楚地知道，阿苏不会怎么样的，她不会让自己感到无聊。Q从工作室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钟，他走过玄关处，没有开灯，就在他准备进卧室换衣服时，低沉慵懒的声音响起，“几点了？”

    阿苏下午去琴行买琴，又去酒吧喝了两杯，回到家就迷糊着在沙发上睡着了。Q闻到朗姆酒的味道，他半跪在沙发旁，用手掌感受阿苏低烧温度的脸。夜晚的光亮不是白炽灯，只是闪耀着的城市霓虹。黑暗让视觉从感官抽离，也许，眼睛也会骗人的。Q骗术高明，他很多次掩饰眼睛中的情绪，那些理性之外的慌乱与计较。

    阿苏直起身靠在沙发上，她垂着的手在黑暗中触碰着Q的身体，她在寻找Q另一只手。

    “怎么跪着，膝盖会痛。”

    “真的痛的。” Q在阿苏拉他的时候由着她的力道和阿苏一起陷在沙发的陷阱里。

    两个人抱着，什么都不说，他们在黑暗中呼吸，听时钟摆动的声音。钢筋水泥下是规则，是名与利的竞技。森林草原上是欲望，是血与肉的游戏。他们需要游戏，更遵守规则。躯壳为人，却也华灯初上时，做一对龇着牙鲁莽扑向对方的小兽。

    “烟草混着薄荷，池屿你有点”  阿苏摸到那盒薄荷糖时忍不住笑。

    “烟呢？”

    “丢掉了。”

    阿苏随身都带着打火机，银色的，阳光照射下会有五彩斑斓，阿苏说她的打火机是艺术品。她有收藏很多，但最喜欢这一个。

    “你最近有点累。” 阿苏在学习如何用亲吻安抚一个疲惫不堪的阿Q，她对于烟草是惯性依赖，渐渐的，她也贪恋Q的手指，习惯他的拥抱，清凉的，炙热的。

    Q有被安慰到么，绵长的吻，阿苏的口腔也灌满薄荷的味道，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烟草味，阿苏甚至在接吻的时候想到小Q吸了一口被呛到匆忙将烟熄灭的样子，他似乎不可以享受极致的烟草快乐，不过没关系，餍足感，愉悦感，温热的升腾感，足够认真的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