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仲羽原来是朋友啊。”

    “嗯。”

    “我们很久没见了。”

    宿醉的第二天，池屿一直都头痛。阿苏弄了温热的蜂蜜水，做了简单的早餐，清早的忙碌身影让池屿隐隐地有些担忧。

    池屿是敏锐的，他似乎感受到了阿苏这两天的不寻常，尤其和仲羽见面后，池屿和她仿佛中间有一大片浓雾，不，应该是瘴气。

    “阿苏，沈粟。”

    “池屿，我想你不会想要听我说那些陈年旧事吧，当然，我也不想说。”阿苏的语气冷了下来。

    “1月2号不是你的生日。”

    “所以你觉得这很重要，一定要我解释什么”

    池屿不想与阿苏争执，穿过瘴气不一定会死，但阿苏一定不会在了。

    阿苏叫鹿一来机场接她，她已经过了和人歇斯底里的年纪，她对池屿没有什么超出她底线的耐心。

    鹿一洗了好多水果，他还贴心地摆盘，拿走一颗葡萄，都会破坏此间和谐。

    “阿苏，不管仲羽说什么，哎，你管他说什么，你和昭奕5年前就结束了，他不该打扰你。”

    鹿一看着阿苏失魂落魄地吃葡萄，他怀疑她在生吞。

    “你是因为仲羽才不去南京的？”

    鹿一从阿苏的身后将她卫衣的帽子罩在她混乱的脑袋上，“阿苏，昭奕给你许多自由，也给你许多理由，同样地，他的不在意，你会在意，对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手机来电铃声适时响起。是他。

    “喂。”低频的嗓音竟让阿苏有侥幸的感觉。

    “嗯。”

    “你来南京了。”

    “你不是知道。”

    阿苏心里是怨贺昭奕的，她以为他会找她，所以她幼稚地让仲羽带话给他，可她一回来就后悔了。

    “小粟，那个男孩子，他是一个不错的人，我很放心。”

    “池屿当然很好”阿苏在心里忿忿：“比你好” 可她没把这三个字说出来。

    两个人沉默。一分钟后，

    “我想见你。”

    “好。”

    贺昭奕到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140716，贺昭奕输门的密码时，紧张和期待，他的手甚至微微发抖。他应该更平静一些的，但身体的反应总是那样诚实。

    小朋友喜欢装满糖果的包，他们不会着急吃糖，包放在身边，就有无限的满足感。

    阿苏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她确定她的耳朵动了一下，这是足够明确的信号，她要见到他了。敲键盘的手指也停下一秒钟。

    “昭奕！” 鹿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他面对这个比他大了几岁的哥哥，确是一个弟弟的样子。阿苏单手撑着下巴，只问他：“有糖么？”

    贺昭奕将那个装着各种颜色的硬糖的玻璃罐子放在阿苏面前：“你只能” 阿苏已经剥掉了第一颗糖的糖纸：“我知道，一天只能吃一个。”

    鹿一连着吃了三颗：“昭奕，我们三专的时候，沈粟压力超级大，当然了，我压力也很大，她天天在家里酗烟，还总是喊牙痛，肯定自己偷吃糖了。” 听着鹿一对她的控诉，她轻挑细长的眉，偷吃糖，呵，她还偷偷认识了一个可爱的顺毛猫呢。

    “贺昭奕，你不许住这儿。”

    “当然，已经订好酒店了。”

    阿苏清早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她走出卧室，本着只是好奇毫不生气的心情看看到底是谁在拆她的房子。

    “鹿一，你这丑睡衣哪买的呀？”

    “昭奕给我买的，多好看，你的审美理解不了。”

    阿苏听不来鹿一这小子一脸谄媚地一口一个昭奕。

    “新家具有甲醛的呀，你要毒死我。”

    “没有毒的，都是很健康的材料，甲醛含量也都是达标的。”

    听着贺昭奕的声音，阿苏想要捉弄的心蠢蠢欲动。

    “你那酒店是套房吧，要不我过去住两天。”

    “鹿一也说要来呢，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过去陪你，半岛酒店的套房，鹿一想住多久住多久。”

    两个人的玩笑话，却也都愿意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