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粟无意骗他，这只是一种巧合。

    “去医院检查吧。”

    “不用”

    沈粟向来不屈服于激素，来自身体深处或是药物。她只是觉得时冉是知错不改的坏蛋。池屿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他需要给阿苏空间，池屿走到书房，可也没有关门，虚掩着。时冉径直走到沈粟卧室，把门反锁住，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手指的灼痛让他镇定，不用再管别的事了，只理会疼就好。

    “真抱歉，你刚刚回来就这么不愉快。”

    阿苏靠在门边，慢慢蹲下，那只她用来写谱子的铅笔就被池屿握在手里，勾勒出一只打火机，同样精致漂亮。

    “不用抱歉的，如果周末有空，我们去喝酒吧。”

    “仲羽，大概会去的。”

    “时冉，你应该回家。”

    沈粟看着他的眼睛，浑浊的红，她希望自己能够耐心，至少现在是。如果沉默不能解决问题，那么歇斯底里更加不能。时冉摘下嘴唇上的银色装饰，额头抵着她的肩，整个人都环住沈粟，有那个人的味道，花调的香水，他不喜欢。

    “算了，他是我男朋友。”沈粟侧过身，把唇钉放在时冉的裤子口袋里。

    “为什么？”

    “我很喜欢他。”

    时冉拿起那只银色打火机，“你最喜欢的是这个。”

    如果他曾经能够笃定他们就是会在一起的，或者相信沈粟爱他。他已经失去她了，却还在□□与不爱的推理。时冉从来没有后悔的习惯，可这一次，回头看看过去，他憎恶自己，那些他不以为意的伤害其实很疼。

    “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个忙，我就干干净净地消失。”

    时冉说到消失的时候，露出了很温驯的表情，像个遵守规定的乖小孩。

    “如果我不想呢”

    “你不会的，毕竟你爱过我对吧。”时冉用那只好的手摩擦沈粟的眉骨，是安抚或是祈求。其实十分清楚过满则亏的道理，总要一口汤药一颗糖的。他不敢逼她，怎么会不敢。

    “做我女朋友。”

    “神经。”沈粟居然还能信这个混蛋。愚蠢的人类总是知错不改。

    “你们这张专辑的制作人tiki，是我朋友。”

    沈粟将多余的碎发别在耳后，站起来又坐下，很烦躁，“所以呢，你要干什么！”

    “时冉，别像个自以为是的蠢小孩。”

    “别让我，讨厌你。”

    “可是我很难过，非常难过。从前你说你最爱我，现在呢，现在没有人爱我了。”时冉竟然真的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甚至有一些温热的液体掉在沈粟的手上。沈粟拍他的后背，“别误会，我只是用你的衣服擦一下你的眼泪。”

    时冉低着的头抬起来，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漂染奇怪的颜色，不会在自己的身体穿透更多的洞，不会在无聊的时候拔指甲边的倒刺。她被自己照顾得很好，再也不是那个在学校里偷吃蛋糕的，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