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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情咒(2)

    秋风渐起,叶子里的绿意慢慢消退,或枯黄,或火红,或青黄相接。

    陆云华独自行走在萧索的深山中,空中不时随风而起的叶子,在她头上,在她身旁,在她脚边各自飞舞。

    不知走了多久,密林中隐约露出一扇木门来。

    “有人在吗?”陆云华轻轻扣门。

    很快,门后传来脚步声。随后,吱呀一声,门分为两扇,一张俏丽的脸出现在门后:“姑娘找谁?”

    “入山迷了路,走了许久,可否跟姑娘讨杯水喝?”陆云华真诚地看着对方。

    门内俏丽的女子歪头想了一下,最终还是侧了身,将人让进去。

    进门便有一股清雅的香气扑鼻而来,原是种了一院子的菊花,黄的、白的、紫的、红的、粉的、绿的,应有尽有。

    俏丽女子将陆云华引到堂屋,转身端来一个碗,笑着说:“姑娘,喝点吧。”

    陆云华往碗中一瞧,一朵金黄的菊花在水中恣意荡漾,毫不吝啬地将香气散入水中,与水融为一体。

    陆云华端起碗轻啜一口,便冲着俏丽女子问:“叨扰姑娘了,不知姑娘贵姓?”

    俏丽女子苦笑一声:“哪里就贵了?小女子家中姓紫,人唤我阿蔓。姑娘你呢?”

    “这紫姓倒是不寻常。”陆云华意有所指,但并没有深入话题,“小女子陆云华,姑娘若不嫌弃,唤我云华便是。”

    “云华?我喜欢这个名字,莫名有种亲近的感觉。”紫蔓眼里的防备散了好些,“那以后我唤你云华,你唤我阿蔓可好?”

    “嗯。”陆云华笑着点头,端起桌上的碗,又啜了一口。

    “云华,你怎么会到这深山老林里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紫蔓坐到她身边,叹了口气,无奈从眼底一闪而过。

    陆云华仿佛没看到一般,只是笑着说:“曾听人说过,秋天的山景便是最好的画师也不能画得其精髓。而我刚好想看看诗人眼中的山山黄叶飞,便来了。”

    紫蔓听到这话,只是笑笑,并未答话。她起身来到窗口,看着满院开得正盛的菊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蔓又是什么原因到这山中呢?”陆云华说着便也站起身来,同站在窗口。

    “那年秋天,我陪娘亲去寺中还愿。娘亲拜佛时,我便在寺中行走赏花,那时正是菊花开得最盛的时候。”紫蔓抬头望着天,“就在我准备回去找娘亲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读书声,声音很特别,莫名让人心安,莫名让人想靠近。”

    不知想到什么,紫蔓突然收了口,沉浸在回忆中。

    “然后呢?”陆云华转过身看她,“一见郎君误终身吗?”

    紫蔓回过头,扯出一个笑来:“差不多吧。”

    “那时我莫名想见那个声音的主人,便鬼使神差般进了林子,那里果然有一个白衣少年。”紫蔓的脸上闪过一缕红晕,“他见有人闯入,先是吓了一跳,可一见我,便也丢了心神。”

    紫蔓说着像想到什么似的,拉着陆云华来到院中,指着一朵白菊说:“他便是送了这样一朵花给我,轻盈如纱、洁白如绢、幽香如烟,这便是我俩的缘起。”

    “唔……白菊定情?多少有些不吉利。”陆云华凑过去轻嗅着花香,冷不丁说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紫蔓盯着菊花,叹了口气,“他来我家提亲,被打了出去。父亲娘亲很快就给我定了亲,实在是没法子了,我俩只好远走高飞。只是,爹娘难再见。”

    陆云华正想说些什么,门外的声音阻止了她。

    “阿蔓,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 紫蔓眉间的忧愁散开,喜气凝聚,拉起陆云华往门口走了几步。

    “阿蔓,快来看我今天带回了什么!”玄衣男子一手提着只野鸡,一手抓着个树叶叠成的小包裹,大步从门口进来,喜气洋洋的脸一见陆云华便立马变得冷若冰霜,“竟是你!?”

    陆云华心里咯噔一下,她今日是为白霜的愁郁而来,难不成自己身世之谜的答案也在此处吗?

    玄衣男子拉起紫蔓就往里走,不顾她的问询与不愿,硬是将她往屋里塞,将门紧紧关上。随后转身大踏步来到陆云华面前,打量了她几眼,仇恨布满他的双眼。

    玄衣男子抽出剑来,身后紫蔓的拍门声他置若罔闻:“你又想干什么?”

    陆云华的困惑从脑中溢到脸上,她几番确认,站在眼前的确确实实是凡人。可为什么,他说的话这般怪,好似以前有过瓜葛,还是不愉快的那种。

    “你说呢?”陆云华不答反问。

    “一千年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们?”白衣男子挥剑便砍,陆云华灵巧闪开。

    几个回合后,玄衣男子见占不到便宜而对方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便没趣地停了下来:“说吧,到底想干嘛?”

    “是孟婆的汤渗了水还是当值的鬼差收了钱?”陆云华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以手托腮,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听到这话,玄衣男子的脸色瞬间黯淡。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他便又燃起斗志,剑冲着陆云华点了点:“明人不说暗话,怎么?堂堂解忧茶主敢做不敢当么?”

    “不急。”陆云华摇摇头,微微眯着眼,好似在养神。

    “不要欺人太甚!折磨了千年还不够吗?”玄衣男子气极反笑,“便是我神君白仪再对不起她白霜,也早就相抵了!”

    竟是如此,这人竟是记得前世,竟是知道白霜的愁郁之因,甚至,知道自己的来处。

    “好久不见,东仓使者。”陆云华后面四个字咬字尤重。

    “呵!东仓使者!夺了我的道法还敢称我为东仓使者!真是天大的笑话!”

    “莫忘了,你现在是凡胎□□。“陆云华换了个姿势,仍坐着打量,她自己只剩千年的记忆,每句话都说得小心。

    一听这话,白仪气得跳脚,挥剑便砍。陆云华转动身躯,躲开剑锋,对剑轻轻一弹,将他震出三丈远。

    “夫君,你没事吧?“

    “白仪!“

    两道惊慌的女声同时响起,一道自内而外,那是夺门而出的紫蔓。一道自外而内,那是破门而入的白霜。

    白仪听得自家娘子惊呼赶紧回身去迎,待转过身来,看清院中来人后便呆住了,迟迟没有反应。

    “云华,我当你是朋友,你怎么伤我夫君?“紫蔓对着陆云华横眉冷对。

    “阿蔓,我知轻重的,控着力呢。你看他,须眉倶在。“陆云华冲白仪的方向抬抬下巴,而后嘴角露出一个笑,朝着破门而入的白霜,“你倒是来了。”

    白霜见对面的白仪并无大碍便极力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不要看他。待看向陆云华时,语气里便多了三分冷:“你到这里做什么?”

    “路过讨杯水喝。”陆云华答得简单。

    白霜的话语里仍冷冷的:“陆大茶主,你过界了,我并未求助。”

    “秋风重了,秋叶黄了,如此秋景,怎能错过。”陆云华并未直面回答。

    白仪跳出来:“你们两个不要在那里假惺惺,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来看我俩的笑话!”

    “夫君你在说什么呢?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明白呢?”紫蔓走到白仪身边,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

    白仪伸手揽住紫蔓的肩头,愤恨地指着白霜和陆云华:“夫人,你知道我们为何情不知所起却不得善终吗?你知道这样的生活我们已经过了十遍吗?你知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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