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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她(5)

    “姑娘,如何称呼?”石柳的魂跟在陆云华后面飘。

    陆云华没有回头:“陆。”

    “陆姑娘,你是何人?带我去何处?”

    陆云华依旧没有回头:“到了便知。”

    无边的黑暗渐渐被绿树青山代替,不时几声鸟鸣打破了寂静。陆云华和石柳到木屋门外的时候,门里的人正在讨论陆云华的去处和归来的时间。

    石柳突然石化,但马上又生动起来,他猛地推开门屋的门,激动地喊着“烟烟”冲了进去。

    当然,门并没有被打开,门里的人见屋内凭空多了个人,吓得都立起身来。只墨烟一个愣了一下,立马推开凳子扑了过来:“石郎!”

    尚玉惜见着这拥抱的人儿,不禁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眼泪便溢出眼眶,不断地往外流。

    小玉见着这拥抱的人儿,气得牙痒痒,恨不能上去一把将这不知羞耻的人分开,最好再将那个死鬼丢得远远的。

    “石郞,明明抱着你,可我为什么总觉得不安?”墨烟在石柳怀里用手抓了抓他的手臂,似乎想把对方抓得更紧一些。

    “那是因为你抱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魂。”陆云华推门进来。

    墨烟从石柳怀里抬起头来:“什么?”

    陆云华接过尚玉惜递过来的水碗,回了一个微微的笑,才继续对墨烟说:“你的夫君可在奈何桥头耗了不少时光了。”

    墨烟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随后想起什么,立马整个人埋到石柳怀里,将人紧紧箍住。

    小玉一听这话却猛地蹿过来,顾不上狠磕了一下的膝盖,咧着嘴指着石柳跟陆云华确认:“那他死啦?”

    陆云华看了小玉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见众人的眼睛都看着自己,都在等答案,她便解释道:“鬼门头走了一遭,但没死透。”

    “啊?那就是还能救?”小玉的脸一下就耷拉下来,闷闷地坐回去,不甘心地揉着刚刚撞肿了的膝盖。

    “那石公子便是与我一般,不知身之所寄,但凭一腔愤恨,魂灵出走来找姑娘求助?”尚玉惜向陆云华求确认。

    “非也,你是生魂,心有执念才找到我。” 陆云华摇头,“他?魂灵痴傻般跟着鬼差就去了地府,若不是肉身还有一线生机,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只能安心做个死鬼了。”

    墨烟笑着说,喜极而泣:“石郎,石郎你听到了吗?陆姑娘说你还有生机,不用做死鬼了。”

    “不对不对,敢情我们一直在跟鬼打交道?”小玉又是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这次,换另一个膝盖吃了一磕。

    小玉跳到石柳跟前,指着他的鼻子:“你是鬼!”

    小玉又跳到尚玉惜跟前,指着她的脸:“你也是鬼!”

    “老天啊,救命!”话音未落,人形先落,小玉晕倒在地。

    墨烟急忙从石柳怀里出来,想要去扶一下躺在地上的小玉。谁知还没碰到她,她便一下子从地上又弹起来,差点撞倒墨烟。

    小玉坐在地上干嚎:“哥啊,你娶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啊?”

    陆云华看了她一眼,无奈地闭了闭眼睛,随后才招呼大伙坐下交流一下信息。

    事件的各路主人翁基本都到齐,事情的真相便开始真正地水落石出。

    除了小玉因为嫂子梦破碎而忿忿不平,郁郁寡欢与大伙格格不入外,其他三人的想法和心情都一般无二。

    大家眼下只想尽快找到尚玉惜和石溪的肉身,让魂安,让身安,让魂与身合为一体,让生命回归生命本来的样子。

    陆云华的手轻轻一扬,无边的黑暗便将木屋笼罩。

    待到黑暗散去,和煦的日光便懒洋洋地撒在众人身上。小溪潺潺的流水声,小鸟啾啾的鸣叫声,风中四散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一切的一切,将人身上的枷锁慢慢一点一点剥落。

    “这地方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小玉左瞧瞧,右看看,跑东跑西。

    “这,这,这好像是我被扔下的那处山谷?”尚玉惜不敢置信地盯着前方瞧。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没错了,就是你那死鬼被丢下的地方!”小玉转过身来兴奋地朝着墨烟大喊,“当时我和我哥还跑那悬崖边瞧了,就这地方准没错!”

    “石郎,是这里吗?”墨烟强忍着泪水向身边的男人求证,但男人一脸茫然。

    墨烟又转过身来朝着陆云华,眼里的悲痛仍在:“陆姑娘?”

    陆云华正望着一旁的几块怪石出神,听到点名才回过神来,她点点头:“没错,就是这里了。”

    众人一听,商量一下,便往不同的方向,细细地寻找那两具不知在何处的肉身。

    陆云华待在原地,待众人走远了,才好整以暇地拣了块大石头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身边一块立着的大石上敲。

    “谁谁谁?大白天的就扰人清梦?”一声嘟囔从虚空中响起,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从石头里钻出来!

    怒气冲冲的老头看了一眼坐在石头上的陆云华,怒气立马就散了,鞋底立马就打了油,准备开溜。只是,身形才蹿起,便被人扯住了,随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唉哟喂,怎么就遇上你这个疯丫头了?惹不起还不让人躲得起啊。”老头嘴里念叨个不停。

    陆云华问的漫不经心:“疯丫头?”

    老头正大光明地翻了个白眼:“可不疯丫头咋滴?就您老人家当年那行径,说是疯丫头都太客气了。”

    陆云华半笑不笑地看着老头,老头被她看得心里发了毛:“说吧,您老人家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你蚁穴里多了两个生人吧?”陆云华拍了拍手上那不知是否存在的灰尘。

    老头防备地退了两步:“没有。我这鸟不下蛋的地方哪会有人来。”

    陆云华状若无意地提起:“听闻西山的穿山君正为搬家选址,我看这山谷鸟语花香,十分宜居……”

    “好个恶毒的疯丫头,你,你,你……”老头又惊又气。

    “解忧茶主,您老人家就行行好,把我老头子当个屁放了行不行?”老头子又是抱拳又是作揖,“那两个蜜人实在是来之不易,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了,您不能让人把好不容易吃到嘴里的东西还给吐出来啊。”

    陆云华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却不开口。

    “救苦救难的解忧茶主,我一族的存亡全系在这两个蜜人身上,亿万的子子孙孙能不能活下去,全依仗您老人家了,行行好吧。”老头说着说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陆云华闲谈般又提起西山之事:“西山遭劫,穿山君一族忍饥挨饿,族子族孙奄奄一息,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

    “好啊!你这个疯婆子,就非要与我过不去不是?”老头索性站起身来,吹胡子瞪眼睛的。

    陆云华淡然:“不装了?”

    “都说老头子我识时务,可实在不是不给您老人家面子,这两个蜜人实在是事关重大。您这面子太大,实在是给不起啊。”老头子跳脚。

    陆云华似乎有点好奇:“千年前,你将蚁穴从白霜真身之下搬走了,不照样存活千年吗?”

    老头回想起千年的过往,又气愤又心痛,“可这千年来,子子孙孙都沦为俗物,大多活不过一年便命赴黄泉,没一个得道的。”

    陆云华看了老头一眼,眼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闪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谁知老头听了这话却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立马无不嘲讽地回嘴:“那您老人家的茶摊可以尽早收摊了,都听天由命了,谁还要你解忧?”

    陆云华的情绪并未起波澜:“比如你啊,予你一杯解忧茶,解你千年痴念。”

    “谁稀罕?我族之命由我不由天!”老头气呼呼地转过头去,心中生出一股豪迈来。

    “你是想跟穿山君作邻居呢还是……”陆云华正想给选择,但老头并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老头一想到陆云华那未尽的话义,吓得立马结了巴:“你,你,你想干什么?好不容易诅咒才快到期限,你,你,你不许!”

    “不,你不敢!若无缘无故对我们下诅,你便要遭天罚!”突然,老头一下腰杆硬了起来。

    陆云华说得仍是漫不经心:“无缘无故吗?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正在你蚁穴里呢。”

    老头一下没了力气,跌坐在大石旁边。

    半响无语。

    “非要那两蜜人不可吗?”老头心存一线希望。

    “对。”陆云华没有犹豫地将他的希望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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