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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情(2)

    灯火幽幽,陆云华看看倒在茶摊外的欧阳琛,再看看倒在自己脚边的娇娘,无奈抚额叹气。

    陆云华朝外一扬手,欧阳琛的身体便自动移了进来,随后停在桌下凳脚。再从虚空中拿出一个绿色的瓷瓶来,陆云华动作轻柔地取了一滴水滴在娇娘唇上,那滴水浸润了娇娘的唇而后慢慢滑进她的嘴里。

    “咳……“娇娘捂着心口,挣扎着要坐起来。等在一旁的陆云华听得声响便搭了把手将她掺了起来,扶到凳子坐下。

    娇娘抬起双手看了看,一脸的不敢相信,结结巴巴地向陆云华发问:“怎,怎么,怎么会?我,我没死?“

    陆云华扬了扬手中的绿瓷瓶,当作回答。

    “传闻远古有一种生命之水,只需一滴便能起死回生,难不成这便是吗?”娇娘惊奇地盯着陆云华手中的瓶子看,随后跪下身去磕了个响头,“多谢解忧茶主活命之恩,原以为还了心头血便会烟消云散,不成想竟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

    陆云华起身将娇娘扶起来,指了指欧阳琛:“姑娘可想好怎么办了?“

    娇娘来到欧阳琛身边,用手抚着他的脸,眼里是无限的不舍,可话语清醒而冷静:“我也想和他白头到老,可若代价是要将他的心与人共享,那我情愿什么都不要了。”

    “解忧茶主,是觉得我心狠吗?”娇娘牵起欧阳琛的手放到自己腮边,“多年以前,这世上是没有我的,全是仗着欧阳郎君每日以食物供奉我,十年如一日,我得了他的食气,这才能修炼成形。又依仗着郎君日日夜夜地念我,每日与我说话,读书给我听,我得了他的念力,这才能有了实形。”

    “在这日夜相伴中,慢慢地,我便爱上他了。那时他还年幼,我便等他长大,可他长大了,我们才开始真正地相识相知相伴,李家的姻缘便找上门了。他说好跟我一生一世的,转眼却要另娶他人。”说到这里,娇娘将欧阳琛的手放回去,半嗔半恨地看着他的脸。

    陆云华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声音也轻轻的:“他的食气和念力给了你生命,所以,分开的代价便是你把命还给他吗?”

    “我还能怎么办呢?“娇娘歪着头看陆云华。

    陆云华摇着头解释:“这心头血固然可以安他心神,但并不能真的让人忘情。他若真是负心薄幸,那你便白死了。可他若情根深种而不自知,你便枉死了。”

    娇娘不解:“什么意思?”

    陆云华起身拿来一个茶壶,给自己和娇娘都倒了茶水,才继续说:“若他真爱你,你的心头血便会使他的心时刻受煎熬,命不久矣。”

    娇娘闻言一愣,随后怒气上涌:“那你刚才为何不告诉我,为何真的让欧阳郎君喝下我的心头血?”

    陆云华不为所动,拿起茶碗啜了一口:“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你吗?”

    “我不想他死!”娇娘崩溃大哭。

    “停停停,别哭了,他要是不死,你才该哭呢。”陆云华手睹耳朵。

    娇娘闻言果真停下哭了,呆呆地立了半响方才失力地跌坐在身后的凳上。

    喝完碗中物,陆云华起身来到欧阳琛身边,手探到他脉门,辨了一会,收回手开心地说:“时候就要到了。”

    “什么时候?”娇娘站起身来,却不知自己要做什么。

    陆云华笑望着娇娘,因为背对着灯,光便好似给她镶了边,整个人仿佛罩在金光里。

    有一瞬,娇娘觉得在自己跟前的可能并不是什么解忧茶主,而是不知姓名的神佛。

    陆云华一手拉住娇娘,回身又拉起还躺在那里的欧阳琛,身形一转,三人便不见,茶摊也无影无踪。

    深宅一书房内,一男子伏在案前,案旁墙上挂着一幅美女图。不知是否因为时间久远,颜料失了色,图上的美人如梦似幻,隐隐好似要淡去。

    陆云华将手上欧阳琛的魂扔了下去,那魂便熟门熟路地钻回身体里。很快,伏在案上的人便有了动静,只听得几声呢喃:“娇娘,娇娘……”

    娇娘听得呼唤便要过去,陆云华没有开口,只是冲她摇了摇头。

    “娇娘,你好狠的心,竟真跟我恩断义绝,情愿从此萧郎是路人也不愿与我相知相伴,你好狠……“欧阳琛醒来回过味之后,便不知是哭还是笑,一直坐在那念叨个不停,时而懊恼,时而庆幸,时而赌咒,时而暴哭。

    娇娘一直站在暗处,她的泪仿佛溃了堤,一直流一直流,直到被陆云华带离那间书房。

    陆云华简单收拾了一下茶摊,给娇娘送过来一碗温水,也不说什么,回到茶炉旁,不知在做些什么。

    娇娘独自坐了很久,哭了很久。终于,她站起身来,朝着陆云华走去,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他能活吗?”

    陆云华望望外头渐淡的黑暗,看了一眼娇娘:“天就要亮了,这茶摊该收了,姑娘可有地方可暂歇歇脚?”

    “啊?”娇娘一脸茫然。

    “罢了,罢了,听闻大林寺的桃花开了,这初开的花用来制香,味道最是恬淡。姑娘与我同去可好?”陆云华突然换了个话题。

    “可是,欧阳……”娇娘痛苦摇头,想要拒绝。哪知对面的人压根不接茬,拉起自己的手便走,转眼间,人已在桃花丛中。

    “解忧茶主,欧阳郎君他……”娇娘的担忧写满脸庞。

    陆云华拾起一瓣桃花,无奈地答道:“在这么美的地方,你非要提那个男人吗?”

    “可是……“娇娘怯怯地欲言又止。

    陆云华最是看不得这类情景,只好倒豆子般解释了一番:“你的欧阳郎君若是个三心二意之徒,那他什么事都不会有,很快他就能娶他的李家小姐,生官发财,好不逍遥。”

    “若他……”娇娘没有把话说完。

    陆云华接过话头继续往下说:“若他对你情根深种,不能接受余生没有你,那他便要受煎熬之苦,日日撕心裂肺,最终一死了之。”

    “什么?即便无缘相守,我宁愿恨他一辈子也不愿他痛苦早死啊!解忧茶主,求求你,救救他。”说着说着,娇娘竟跪了下去。

    陆云华无奈地要将人拉起,可不成想娇娘就是不起,死死地扒着她的腿。

    “我话没说完呢。”陆云华蹲下身来,看着娇娘,”在受这煎熬之苦时,若他放下你了,生活照样逍遥。若他放不下你,宁愿为你一搏,那你们就可以破镜重圆。但若他既放不下你,又不敢抗争才会煎熬而死。”

    陆云华顺势将听得入神的娇娘拉了起来,将没说完的话说完:“而这一切是需要时间的,待到事情分明时,我自当带你前去了结此事。现在我们身处千里之外,便该将烦心之事暂且放下,才不负这大好春光。”

    话一说完,陆云华便抽回拉着娇娘的手,伸出去接住随风飘舞的花叶。

    娇娘正不知如何自处时,只听一洪亮的男声响起:“阿弥陀佛,陆施主又来祸害我寺的桃花了。“

    闻言,陆云华笑着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回了一个礼:“好久不见,云心禅师。”

    云心禅师用手擦了擦汗笑道:“昨夜收到师兄托人带回的一饼茶,今日天未亮贫僧就爬上去挑山泉,陆施主是会选时间的。”

    陆云华顺着禅师的手看了看最高的那峰,意有所指:“禅师说的正是,有福之人不用忙。”

    云心禅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挑着水走在前头,不忘招呼陆云华和娇娘进寺喝茶。

    禅房内茶香四溢,很快,茶过数旬,喝美了的陆云华领着没喝出滋味的娇娘便要告辞。

    禅师送到门口,话里有话:“陆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哪有?我哪有不饶人?只是真相需要时间来分辩。“陆云华装作一脸委屈,还不忘从袖口取成两饼茶来,一把塞到云心禅师手中,”这里一饼是今年的新茶,一饼是十八年的陈茶,送与禅师分辨吧。“

    云心禅师一时语结,很想说这是在侮辱人,但他对陆云华的来处略知一二,便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很快,来人从视线里消失,云心禅师摇摇头,仍回去念他的经,品他的茶去了。

    喝了茶,赏了花,陆云华又领着娇娘随着出城的人流去踏青,天黑了,又带着她去逛夜市。无奈,娇娘一直郁郁寡欢,身在曹营心在汉。

    陆云华实在无奈,倒也不想法子让她散心了,直接扬手回了欧阳家所在地,支起了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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