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种可能？”木哥也转身看着小曾，“小曾你说说。”

    小曾却看着莫湘闲问：“小莫刚才是不是第一次动手杀变异虫？”

    莫湘闲点点头：“是，我以前没见过这种虫子。”

    “这就对了，”小曾胸有成竹地说，“变异虫大概是感应到了小莫身上没有杀戮的气味，所以才不攻击她。”

    莫湘闲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木哥没说话，像是在考虑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大林又笑了：“小曾，你这推测不靠谱吧。”

    “据资料记载，变异虫最早出现的时候，并不具备攻击性，它们和人类和平共处，只啃食植物和土壤。”小曾分析的井井有条。

    “这资料我也看过，”小梁也接着说，“那时候还有人饲养最早一批的变异虫，那时候虫子也就是稍微大了点，还被人放在手上显摆，说虫子比大龙虾的体积还要大。”

    “那它们怎么变异的？”莫湘闲问，“总要有个契机才对，无缘无故突然变异有点说不过去。”

    “没找到它们变异的原因，”小曾摇头，“就是一夜之间变异的。”

    莫湘闲想了想又问：“和地心引力产生变化是在同一时间？”

    小曾又摇头：“那倒不是，地心引力出问题在更早之前，虫子还没变异的时候，天上就已经没有飞机了。”

    “行了，这些事我们也弄不懂，”木哥站了起来，对莫湘闲说，“小莫，我们要去修复铁甲，你快回安全区吧，别找重寥了，他神出鬼没的，没人能找得到他。”

    “我回不去，”莫湘闲坐着没动。

    “怎么回不……”木哥刚想问清楚，然后就发现莫湘闲空着手，“你的背包呢？”

    “刚才不小心丢了。”

    “丢了？”刘蔓也走了过来，“你那个刻有身份码的手表呢？”

    “也丢了。”莫湘闲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面前两人，“我回不去。”

    大林也凑了过来，三个大型铁甲机械人形围着莫湘闲。

    小曾和小梁在旁边看着，猜测是刚才莫湘闲在救自己的时候，不小心将背包弄丢了。

    现在也不好回去找，找不找得到另说，万一再碰到杂食虫，那就是主动给对方加餐了。

    “……所以说你就不该从安全区跑出来，”木哥叹气，“你先暂时跟着我们一起走，你这两手空空的跑出来，身份码也丢了，你还想去找谁，半路就饿死了。”

    “谢谢木哥，”莫湘闲这才愿意动了，站起来随意抖了两下风衣的下摆。

    几人走出横七竖八倾斜着的墙体，小曾和小梁又分别坐上了大林和刘蔓的后背。

    木哥看看莫湘闲，对方双手插袋，头又戴上了兜帽，一声不响地从自己身边走过。

    动作敏捷，行走灵活，完全不需要别人背。

    “木哥？”莫湘闲这次跟着木哥开路，见人没跟上来，侧头看着木哥问，“有事？”

    “没事，”木哥摇摇头，抬脚向前走，“我们走。”

    一行人七绕八绕的，莫湘闲完全记不住路。

    莫湘闲问：“木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去修复我这身铁甲，”木哥说，“离回安全区还有好几天，只能在外面修。”

    “安全区外还有人住？”莫湘闲感到奇怪，“变异虫找不到这些在外面住的人？”

    “能在外面住还能活的人，都是高手鬼才，就像重寥，也从不住安全区。”木哥的声音带着敬佩语气，“我就不行，别说住在外面，每次出来，我都怕，是真怕，可是他们不怕。”

    “曾哥和梁姐为什么也出来？”莫湘闲回头看看跟着的四人，“他们没穿铁甲，出来很危险。”

    “为了我们身上穿的铁甲，”木哥的声音很平静，“外出遇险是常事，万一要是穿着铁甲的人死了，需要有人将铁甲带回安全区，造出这一身铁甲不容易，不能留在外面便宜了吸铁虫，就算是小曾他们现在身上穿着的，如果他们出事，我们也要将那薄身铁皮带回去。”

    一套铁甲比人命还值钱。

    莫湘闲看了眼木哥身上穿的铁甲，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木哥，之前说变异虫吃有含铁的岩石，它们吃不吃锻造好的金属？”

    “不吃，只吃岩石里的某些物质，有些矿石全吃掉，有些矿石嚼碎了却又吐出来，到现在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样的胃。”

    还能是什么胃，铁胃。

    能藏人或能居住的地方，大多都藏在倒塌的建筑群里。

    木哥一行人走进了一幢倒塌的大楼之中，在一扇金属铁门前敲了几下，有轻有重，有长有短，敲门暗号。

    门没有立即被打开，莫湘闲察觉到有几道视线盯着这边，像是在确认来者的身份。

    门开的时候，莫湘闲又看到了另外一款铁皮甲。

    这款铁皮甲比木哥他们穿着的要薄，但比小曾俩人穿的又要厚，尤其是膝盖、手肘、还有腰间往下至大腿和脖子的位置，在厚重的铁皮外面还装有轴承、滑轨、铰链等装置。

    每当铁甲里面的人走动或抬手，铁甲外面的装置零件会跟着动起来。

    门里面有两个人，和木哥打了声招呼，又盯着莫湘闲看。

    木哥也没多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人又进了一道门。

    里面有电，但灯光阴暗。

    一共三道门，是向下的走势，看来外面的人住在地下。

    变异虫难道不会钻进地下？

    莫湘闲听着脚底下发出的声音，知道通道四周覆盖着铁板。

    看来变异虫会钻进地下，所以地下室内空间也用上了铜墙铁壁，和之前的避难点一样。

    最后一道门被打开，刺眼的亮光令莫湘闲眯了眯眼。

    吵杂声，机械声，人声，很吵，但却充满了生气。

    莫湘闲跟着木哥往前走，边走边两边看，这像是一间中小型地下机械制造工厂。

    “木哥，稀客啊，”苍老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今天怎么到我这来了？”

    木哥哈哈笑着大步走了过去，莫湘闲停在原地，继续四处看。

    木哥和那人说了不到两句话，对方绕过了他，向着莫湘闲走了过来。

    “这位是你们小队的新队员？”来人站在莫湘闲面前，双眼死死盯着莫湘闲的陶白色铠甲长靴。

    “我说朋友，你脚上套的这铁甲……不是蓝星的产物吧？”

    莫湘闲这才看向眼前这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