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用王于皇春日大祭祀，观国之光衍望爻蓍草。（十四）

    看着太傧的脸色，也是有事情和他嘱咐，便到了韩山祠房里和他用早饭。旁的夫侍看在眼里也是私心讽刺着，人家是外戚，自然是不同的。

    长青居。

    韩山祠：“侍下记得殿下喜欢梅干菜馅儿的包子，今儿特意准备了，还有虾仁粥、风腌黄瓜、鲜姜脆笋。”

    看见早膳，想起来以前在佛堂听经时候，和徐寰尘偷偷吃糯米糖果子的时候。

    衍望：“你倒是能掐会算，知道我会来陪你。”

    韩山祠：“侍下日日盼着娘娘来。”

    衍望坐下，夹着梅干菜包子吃：“待会南蓉会清点了马车过来，我看一个人带一个小厮就好。谁和谁坐一辆车，你去问他们的想法。”

    韩山祠：“是，这样也免得生事打闹。前儿个，柳公子和檀公子闹得不快，还误伤了辜青林，不如把他们隔开也好。”

    衍望：“我看着檀倌和辜青林关系也好，只是柳倌好像和谁都难处。”

    韩山祠：“那侍下遣人去问问。安排了马车也好一并安排谁和谁住在一起。只是太傧和殿下一定是居正房单独住的。太傧住在后院，您住前院儿。到时候还能游湖、垂钓、放纸鸢。”

    衍望：“劳烦你着意安排了。扶楹他受了伤，只怕和别人一起住不相宜。我记得府里有能平躺的马车，不如给他安排一辆。”

    韩山祠：“是···徐家弟弟年纪还小，得了病···难免要多照顾些。”

    衍望：“你若有事忙不开，不如和时毫商议些，眼下小秦是个爱玩闹的，扶楹在养病。时毫性子周全些，想必也能帮上你。”

    韩山祠：“这些虽忙乱，但也不是大事，想来也不用劳烦岑弟弟。”

    衍望：“你觉得这样我也不勉强你，只做好便罢了。”

    韩山祠：“是。”

    惜分钗。

    正殿里屏退了下人，合上了屏风帐幔帘子，衍望坐在床边将药酒一点一点蘸在了他的伤口上，徐扶楹吃痛地一下一下喘息，又用帕子捂着嘴。一双眼睛像含着水一样望着九娘娘。

    衍望上完了药，又用绷带缠上，几次下来手法也熟稔了，“单你这样骄矜，不等我来，就不上药。”

    徐扶楹：“那不是殿下许诺的么，要日日为倾儿上药，殿下是天之骄女，怎能对我这个小小男儿家食言呢。”

    衍望为他穿上的轻薄的寝裤，“现下也快好了，也能穿上了，不用日日光着藕节似的腿满殿乱跑了。”

    徐扶楹：“姐姐这样坏，拿人病时打趣。”

    衍望：“我来扶你下地走走吧，明日就是要出门了，得一早走，只怕寅时就得起床洗漱。我让人把马车驾到你宫门口来接你，是有卧榻的马车，你在里头也舒服些。原本觉得你不方便，和我乘同一辆马车也好，和我住一起给你上药也方便。可这样难免让六院的人非议。”

    徐扶楹：“那韩哥哥只要不让倾儿和您住一起，怕是天上的龙车都要变出来了。”

    衍望不禁笑出来，虽是醋话，也是实情：“可他日日服侍太傧，又周全安排也是有苦劳。这次你自己住一间也方便。我最烦后府出些矫情闹腾的事。”

    徐扶楹握住了她的手：“倾儿只愿多替姐姐多分担些，必不叫姐姐烦扰。姐姐就要出门游历了，这些日子要多疼倾儿才好。”他知道没几日娘娘就要走了可他不能侍寝，又生怕别人趁这机会钻了空子，先坏了孩子。

    衍望：“这我走了，也是你们几个多打理后府才好，我可不希望回来的时候后府人口凋零。”

    徐扶楹：“若不想人口凋零还不简单，娘娘多娶几个就是了，何必要我多操心呢。”

    衍望：“好啊，你说，我今儿娶谁好？”

    徐扶楹：“才不许，后府这几个绝色的还缠不住你！竟还要往里头娶！”

    衍望：“你这么横，不如我从你院子里娶几个好不好？”

    徐扶楹：“娘娘这么说，就是看上了倾儿房里的人了，娘娘抱着倾儿，眼里还瞟着他人不成！”

    衍望：“有你一个我就头痛了，还要再找什么麻烦呢？”

    二月二，龙抬头，正是出游踏青的好日子。

    韩山祠和南蓉不到寅时就起来忙碌，安排大小事宜。头一辆马车是唐主子的，雁羲随侍在里面，外头是芍华莲华驾着马车。第二辆是明仁太傧。第三辆是韩山祠和柳倌，因着只有辜青林愿意和他住，但是檀倌又眷恋着辜青林，韩山祠想做个表率，便把柳倌和自己安排在一起。第四辆是徐扶楹独坐的，因他病中，许他带了两个小厮照顾。第五辆是岑时毫和秦江霁。第六辆是檀倌和辜青林。

    韩山祠正指挥着小厮们搬东西，夫侍们也还未上车。

    韩山祠：“珮儿！打听到殿下在哪了吗？”

    韩珮：“殿下昨夜宿在岑夫人那，现下正在徐夫人房里，说是用了早膳就走。”

    韩山祠：“知道了，你去找南蓉，派遣几个小厮通知其他房里的，卯时二刻走。”

    韩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