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寻经探略嬉戏藏经阁，评书谈吏谑语女状元。（四）

    三个人走过了珠围翠绕红粉场，坐在雅间儿里。

    宋玉清：“你···竟然知道这种地方？”

    衍望喝了一口，放下了酒杯：“眠月楼。如何？”

    几个颇有姿色的小倌儿围坐在宋玉身边，都纷纷迎合着她，搂抱敬酒，个个忙碌。声音莺莺燕燕，衣服也是纱制丝帛，透得很，领口开得也低，那些小倌儿使劲往宋玉身上贴，蹭来蹭去，他们领口处的两点珠玉红若隐若现。这一幕看得宋玉边咽口水边脸红。

    飒若和衍望坐在四方桌的另外两侧，边用餐边饮着酒。

    宋玉清：“那为何，你们两个身边没有？”

    衍望：“不一样啊，我们俩是正经人。”

    宋玉清：“我不正经？”

    飒若：“哈哈，实在是宋书生名声在外，哥儿们都分外喜欢你呢。”

    宋玉清：“你···就带我来这儿？”

    衍望：“这儿还不喜欢？这是花柳街最奢侈的地界儿了，来的都是王侯公卿。非显贵不能入内。”

    飒若：“若不是报了宋大讼师的名字，咱们还进不来呢。”

    一旁的哥儿们纷纷敬酒，都道些个“宋大讼师辛苦了。”“还请宋官人赐教。”“宋状师是才女，还请多多来眠月楼关照。”

    宋玉清尴尬笑笑，又拿眼睛瞪着九儿。

    衍望：“咱们宋状师来，是有题要考你们，答得好，宋状师赏一个金线密织的肚兜。”

    哥儿们捂着帕子笑，“好啊好啊”、“奴家要宋姐姐亲自给奴系上。”

    宋玉清：“我可没有啊！别看我别看我！”

    衍望拿出了三个金锭子放在桌子上：“宰相阎磬家的贵女，阎岱姬。可是常来你们这儿？”

    子衿：“阎小姐一向喜欢在花柳街游走。也是出了名的爱玩。点的人也多。”

    兰筝：“上一次，点了几个，玩儿到一半，就走了，去别的地方玩儿后半场了。”

    枫倌：“听说也时常光顾别的酒馆儿，还有赌场。和外国人也玩儿。”

    衍望：“玩儿外国人？”

    枫倌捂着帕子笑：“是和外国的官人一起逛。她喜欢女色，有时候和外国的男官人去逛野窑子。”

    宋玉清：“是什么国的？”

    子衿：“似乎有倭国的。”

    兰筝：“荧惑国还有别的什么国，也有。咱们也不认识。”

    枫倌：“不过，似乎和倭国玩儿的最多。”

    衍望：“还有吗？”

    几个小倌儿相互看看。

    枫倌：“她最近没来，不知道是不来这儿玩儿，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子衿：“她从前一向是很能玩儿的，总是分上下场玩儿。她家里的，也不管她。”

    宋玉清：“她一同来的女人，你们认识吗？”

    兰筝：“每次来的女人，倒是也不同。有几个熟的面孔。”

    枫倌：“好像刚死了一个，她还骂来着。”

    兰筝：“是那个甘肃人？”

    枫倌：“对。姓海，这姓氏独特。”

    飒若：“是什么时候开始带那个姓海的玩儿？”

    枫倌：“去年冬天。”

    打探了一番，给了金锭子驱散了哥儿们。

    飒若：“其实，我曾经听闻，有一种专门修复古董的师傅，会复原灰烬上的文字。”

    衍望：“倘若复原，即便上面没写把这张纸烧掉，也不能帮助沈沧浪脱罪。”

    飒若：“如果，那个灰烬，不是沈沧浪的那封信呢？也许沈沧浪的信奉里没有信呢？”

    衍望：“我们，是否该去现场勘察？”

    宋玉清：“你又想进监狱？”

    衍望把脖子里的虎符拿出来甩了甩。

    飒若：“你耳坠上的虎符怎么没带？”

    衍望：“一出宫门，我就剪下来了。等入宫时候，我再拴上。”

    飒若：“你的保命符，你就这样对待？”

    衍望：“唉，带上了这个，我的周围就只有好人，没有坏人，蒙蔽了双眼。才不想带。”

    飒若：“我觉得，不如先验尸。目前宁国的仵作，未必那么精准。”

    宋玉清：“验尸···唉，那也得进监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