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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大婚恩罚重修历,封王大礼青冠已绝尘。(六)

    第三十二回:帝后大婚恩罚重修历,封王大礼青冠已绝尘。(六)

    虽说沈侍娘嘱咐了不必带礼物,衍望还是周全了礼节,命南蓉给自己找了件纯铜双大雁的雕像。听闻定亲一定要以大雁下聘礼,寓意是女人会像大雁一样,即便出去行走,也终究会回家的意思。

    望望的封地生产铜,送件这样的东西不算贪腐靡费;另外她觉得沈侍娘这样的才情,一定喜欢“老翅几回寒暑”的意头。

    宋玉提了一壶花雕,她的心里除了酒就是美人。

    沈府如今很是热闹,一改两人当时来查案时的清冷孤寂样子。

    回想起当时,沈公子一个人和小厮住在这里,孤苦无依,还被街上的恶人调戏作弄,不禁感慨其时移世易。

    沈侍娘不喜欢和高官相交,皇上也喜欢她这一点。她成婚晚,据说年轻时也曾经订婚,但是沈府有些没落,亲家看不上她,发生了些龃龉,沈侍娘有一身傲骨,受不了对方贬损她,便退了婚。那户人家的公子,后来嫁与了一个县令的女儿。

    再后来,沈侍娘殿选中了探花,那户人家又悔又恨,还曾经遣媒人去说和,许下诺言,若沈侍娘愿意,她家的公子可以立刻和离。

    沈侍娘在驿馆,听倦了媒人的花言巧语,只说此生与他家风骨无缘,便上马去京城赴任了。

    自那之后,沈侍娘于婚姻也无兴趣,一颗心只在报国上,若说有愿,便是想给弟弟沈绵良许一个好人家,不求高门豪富,只求把她弟弟当个人看,不欺辱不虐待,安度一生变好。

    不曾想,这弟弟却是个有主意的。也许是随了姐姐的气节,言说婆家一定要自己找,必然要求一位自己心爱的妻主才行,否则,就算是皇上赐婚,他也不嫁。

    如此,就错过了皇上的好意。

    沈侍娘饱读诗书、秉性高洁,太和皇帝看中她的家教,所以格外想把沈绵良赐给九儿。偏偏那时候九儿病了,沈侍娘也以弟弟年岁太小,顽皮不懂事,不宜此时嫁人为由,婉拒了皇上。不过,沈侍娘并非是皇上棋局中的一步,太和听了,便算了。

    哪里比得上韩家和徐家,更需要笼络。

    徐家当时,只有徐寰尘和徐扶楹年岁合适。偏偏司天监说,徐扶楹的命格格外地旺九儿,这才令太和指婚,

    沈绵良原本以为,王府侯门,定然不出情种,哪里能有真心对待自己的妻主。沈沧浪也以为,皇女王姑,自己没有必要硬去高攀。

    偏偏两个人有了缘分,因状元被杀案,而再度相遇。

    自从遇上她,沈绵良一颗春心便都拴在了她身上。可自己是个闺阁公子,哪里能随便出门见人呢。姐姐和唐王又都是不爱应酬的人。这一桩心事埋下后,一直难耐。他便天天求着姐姐为他想办法。

    姐姐出了大狱后,身上染了咳疾,自从在温家看过了病,和温家也熟络起来。温家的公子年纪快有二十五了,一直不愿意出阁,总说要一直侍奉在母亲身侧。偏偏相中了沈侍娘。两厢情好,连皇上都看了出来。这才得了赐婚,喜结良缘。

    沈绵良为姐姐高兴,有那样一个懂些医书,性情温和的姐夫,还有什么不满意呢。姐姐终日在即将成婚的幸福里,可他心头却寂寞相思难消。

    姐姐是不爱求人的人。为了这个弟弟,特意想办法,找机会邀请了唐王。他一连几日地激动,衣服也做了好几身。就怕不能一举夺得唐王的欢心。临婚礼开场前,周围的小厮下人们,都在忙活沈侍娘的事情。核对来往客人、礼金、座位。

    沈银湖却无心婚礼的事情,妆容改了几遍,又换着这阵子买来的不同的衣衫,嚷着要姐姐给拿个主意,到底哪一件一定能迷倒了唐王殿下。

    沈沧浪整理好了喜服,侍女穿了信,言说宾客到了大半,新郎子的花轿也快到了。沈沧浪将官帽戴好,小声安慰了银湖几句,便匆匆往正厅去了。

    小厮斟溶用帕子将银湖刚画好的黛眉擦去,重新画了小山眉上去。

    银湖嘟囔着嘴,抱怨起姐姐心里只有姐夫,已经不想着自己这个亲弟弟的终身大事了。旁边的婆子丫鬟和小厮们齐齐地捂着嘴笑起来,连连安慰沈公子容貌秀丽、品格纯净,一定能惹得唐王留恋。

    沈银湖听了,脸上似是比擦了胭脂还红艳艳,拿帕子捂着烫烫的脸颊,在铜镜前羞低了头。

    沈侍娘婚礼上来的臣子虽然不多,但是来的读书人却云云莘莘。其中有不少她曾经的书院同窗。即便有少量的大臣来,也是她曾经同科的进士们。邢天芳和钟幼琮二人自不必讲。那一年的三甲女书生一直被传为佳话。

    和沈侍娘以及来来往往的宾客迎接恭维得了,衍望和宋玉清坐到了自己的圆桌上。不凑巧,本桌上还有邢天芳和钟幼琮二人。

    衍望一看见邢天芳就知道不妙,待会她和宋玉不再掐起来就怪了。

    偏偏这桌人又满,衍望和宋玉清只能和邢天芳挨着坐。

    邢侍娘还是那一副黑乌鸦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倒是宋玉今儿披了一件浅灰绣芭蕉纹的外衣,显得与她不再是黑白相对了。

    宋玉见了她,歪着头坏笑,“哟,这不是邢老太婆——”

    邢天芳上去就要捏她的嘴,宋玉脚底一滑,溜到了衍望身后。

    邢天芳气呼呼地叉起腰,像只捕猎未遂的老鹰,原地盘旋。

    衍望尴尬笑笑,“邢侍娘安好啊。”

    邢侍娘不看衍望一眼,只盯着她身后的宋玉看,“你再说一遍。”

    宋玉躲在衍望身后,一下子又壮起了胆子,双手呜呜渣渣起来,“叫你老太太怎么了!年纪大就别不承认!”

    邢天芳隔着衍望,就开始伸手要抓住宋玉,宋玉拼命地拿衍望当盾牌,一通闪躲着。一边躲,一边还嘴硬地和她对骂,“你年纪大娶不到亲!你看看人家沈侍娘都结婚了——!你——!你就是脾气大,没人敢嫁给你!邢老太婆略略略!!!”

    邢天芳一边抓她,一边回骂:“你个政治联姻的棋子!你当有人愿意嫁给你呢!你就是任由你父亲摆布的卒!你——你连河都过不了!”

    正打闹不休,却听得衍望啊——地一叫,她蹲下身,揉起眼睛。不知道是她俩之中的谁,不小心敲到了衍望的右眼。看见她受伤了,方才止住了。

    婚礼的礼节不过是迎宾致辞和敬酒。衍望心中是很敬佩沈侍娘的为人的,自然多喝了几杯。酒过三巡,在沈府里面寻找起茅房来。

    可她酒醉上头,眼睛方才又受伤,看东西有些模糊。四处跌跌撞撞,摸到了一间房小小的,看起来和自己王府里的恭房差不多大。在门口正预备要敲门进去。

    正是这时候,听见里面有呜咽哭泣和说话的声音。门砰的一声开了,跌跌撞撞跑出来个小厮,摔倒在门口。里面有个少年坐在卧榻上,只穿着里衣,双足赤果果白皙地裸露在外,并未穿鞋袜。

    见这场景,衍望愣在原地。看看小少年,又看看小少年的双足。一时语塞。那少年登时大喊,哭咽起来。门口的小厮连忙起身,将一旁的毯子裹在少年的双足上遮挡。

    “沈···沈公子···?”

    沈银湖拿了碗口扇,把脸儿半遮上,又偷偷看了看门口,小声哽咽地说着,“唐···唐王殿下···”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这,实在冒犯。”

    沈银湖在这换了几身衣服都不满意,好容易这一身青碧色的长衫还算满意,可预备好的那双青绿绣鞋没拿来,他气得骂了小厮几句,那小厮委屈得哭了几声,慌忙开门跌了出来。沈银湖本来脱了鞋袜,准备换鞋子,结果一下子门被撞开,自己的玉足被门外的女人看了个干净。

    正是讶异惊惧的时候,定睛一看,发现那人竟然是九娘娘!

    沈公子的叫声,引来了四周的下人们,婆子小厮围了一圈。来问候是怎么回事。

    沈银湖在里头,被看的发羞,紧张得不知说什么好。宋玉这时候,看衍望许久没回来,便担心也跟出来,一并和下人们看见了这一幕。便调侃着,要衍望赶紧负责娶了人家。

    衍望正抓着头不知所以。

    那个小厮斟溶被沈银湖轻轻踢了一下,会了意思,便开口道:“殿下莫非不知道?这宁国的男儿,只能被自己的妻主看双足。若是未出阁时候,被外女看见了双足···那···那就只能嫁给这个人!”

    一时间,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更多是在偷笑的。毕竟,沈公子想嫁给九殿下,他们都知道。

    沈银湖这时候开口:“斟溶!莫要瞎说。我···我···哪里就···哪里就什么嫁不嫁的。我尚未出阁,怎么能···怎么能随便说什么嫁不嫁人呢。何况···我即便嫁人,也要姐姐之命,媒妁之言才成,哪里是你一个小厮说得的。快住口吧。”

    衍望头虽然还晕着,却明白了这意思,连忙告罪,声称事发紧急,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没有污了沈公子清白。

    沈银湖在扇子后面,咬起了嘴唇。

    宋玉这时候,倒来了兴致,张罗起来,什么两个人年岁般配,唐王又与沈侍娘同时在朝为官,结为亲家,实在可观!

    衍望拿胳膊肘捅了捅宋玉,狠狠瞪了她几眼。宋玉却越说越有兴致,就差当日把二人成亲的日子定下了。

    衍望慌忙又说,刚才沈公子说的对,这事情,需要姐姐之命,自己的婚姻都由皇帝姐姐做主,不能自己私自结亲。

    沈银湖的眼神又一下子暗淡下来。

    这事情,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惊动了沈侍娘来。沈沧浪一看了现场,叹了口气,又摇摇头,一双眼睛瞪了沈银湖一眼,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弟弟做局,逼迫唐王来娶自己才成。

    遂开口,客气几句,解了衍望的围困。又连忙打发人都散了,合了门,要自己弟弟穿好鞋子再出来给唐王赔罪。

    那白琉璃似的小人儿,穿戴好了,扭扭捏捏出来,一百个不情愿。朝着唐王福了福礼,咬着嘴唇,说了些不打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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