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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仪景终死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百里赫出声道。

    “你得承认,我们才是一类人。不然留下来,和我一起?”百里赫似笑非笑的,用着一种开玩笑的语调说着。

    “不了。”杜月钲也似笑非笑,“毕竟我不知道,如果你有一天玩他玩腻了,会不会开始折腾我。”

    杜月钲说完,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陆明渊。

    她招呼周丞把轮椅推快一点,轮椅的把手转移到了陆明渊的手中,杜月钲仰起头,看着陆明渊的手拂过她的发额,刚刚心中升起的快意和阴戾消散的一干二净。

    百里赫看着有些刺眼。

    “希望你看到司仪景的时候,还能这么开心。”

    此次陪杜月钲会神宫的,不止陆明渊,还有杜煜川。

    崇州的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现下就缺一个契机。

    喻知行认为,时机还未到,还是应该再蛰伏一阵子。

    杜煜川便也趁着这段时间出来散散心。

    若是真的开始,不管成功与否,他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们还去拜访了贺家。

    不出陆明渊所料,贺烁和杜月钲果然一见如故。

    私下里从江湖聊到易容术,从“学堂之上无罗裙,弃婴塔中无男骨”①聊到女子生存不易,若不是杜月钲想急着见到她师傅,怕是还要再呆上个几天。

    百里赫其实不想让杜煜川和陆明渊等人直接来神宫的,他本意是想让他们从地宫走一遭再上来。

    杜月钲表示:他们要是丢了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

    百里赫倒也不是真的怕她,只是自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对着她总归有些不敢真下手。

    以前他对不住她良多。

    于是和杜月钲一起来的人才能平平安安的进神宫。

    杜煜川心中的想法却要再多一层。

    神宫这地形,确实不好打。

    否则他是想彻底除了这个鬼地方的。

    奈何现实的确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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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一起从祭司神殿进到百里赫口中的那个密室。

    自百里赫接手后,寻了无数能工巧匠,终于打开了密室的机关。

    司仪景的情况确实如他所料,极其不好。

    杜月钲在见到司仪景的那一刻,才知道百里赫为什么没有把司仪景给挪出来。

    司仪景是躺在棺材里的。

    也不知那棺材里是有什么机关,司仪景看起来分明好好的,手脚具在,身上的血红色一条一条的增加,衣服完全被染成了红色。

    “师傅!”

    “师傅,你怎么样?”杜月钲奔过去,跪倒在棺材旁边,就要把司仪景搬出来。

    奔过去,跪倒在棺材旁边,就要把司仪景搬出来。

    “别动!手别伸进来。”司仪景是醒着的,出言提醒道。

    杜月钲听他的声音微弱,更是流泪不止。

    风流倜傥的师傅,怎会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陆明渊扶住她:“别伤心,我们把师傅搬出来才好。”说完便伸手要把司仪景从棺材中抱出来。

    不料手才伸进去,几条血痕赫然出现在上面。

    “行了,你们别动,我现在不能离开这棺材,你们先听我说。”

    “阿钲啊,你能活到现在,比我想的要坚强多了。这是你的夫君么?”司仪景看向陆明渊。

    陆明渊行了一个非常正式的晚辈礼:“师傅,晚辈陆明渊,见过师傅!”

    “好,小伙子很不错。看着和我徒儿还挺相配的。”司仪景欣慰。

    “师傅,为什么你不能离开这棺材?”杜月钲泪眼朦胧。

    “诶,怎么跟你说呢,这棺材里面下来禁制。我离开了,就会死。且等我先说几句话吧。阿钲啊,你先别哭,好好听我说完,我才能放心走。”

    陆明渊扶住几欲昏倒的杜月钲:“师傅,请吩咐。”

    “吩咐谈不上,就是和我徒儿说几句话。你这小子,我看着还不错,好好对我徒儿。”目光清正,眼神明澈,也没有百里家那小子的邪气。

    “阿钲啊,你等会儿,还是让人把我从棺材里弄出去,你到时候,避一避吧。我也不愿意这样活着,说几句话就行。”

    “你也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等会儿可能这具身体会很难看,你就不要看了,总归是个空壳子,没了也就算了。不过我也不是真的没了,你师傅我在二十一世纪,爹妈兄嫂俱全,家财万贯,回去吃香的喝辣的,比你在这地方享福多了,没啥好伤心的。”司仪景咳了咳,脸上又出现了一道血痕,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完这段句话。

    “只是你,我有些对不住你。要不是我,你和神宫这破地方压根儿就不会有什么关系,也能平安顺遂的过这一生。”

    “不,别这么说,师傅......”杜月钲泣不成声。

    “可以了啊,你哭一哭就得了,你还有心脏病呢,等会儿别伤心了。”司仪景有些头疼,他和百里赫那小子说别让他小徒儿知道,百里赫当他是放屁。

    虽然两人差不了几岁,不过谁让他看上自己小徒弟了呢,他就是能长他一辈。呵呵,当初他死活不叫师傅,现在么,师傅和爹也差不了多少,到头来,百里赫还不是要叫他一声爹?(司仪景那奇怪的胜负欲。)

    “行了,我也没啥说的了,也没什么遗言。你师傅我潇洒快活一辈子,就这两年遭了点罪,也没什么。等我回了二十一世纪,又是条好汉。你呢,要是有幸回到二十一世纪,记得去XXX这个地方找一户姓司的地方,记得报我名啊,没准你还能见到你师傅我的少爷风采。”

    杜月钲想,他师傅还是这德行。“这都什么时候,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杜月钲被他的话逗得有点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诶,怎么是有的没的呢,我说的可是真话,你别伤心,我还挺希望和你在二十一世纪见面的,那是个好地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人人平等,不像这鬼地方,还要下跪,我爹妈我都没跪过。”司仪景碎碎叨叨的。

    杜月钲见他说话不似作伪,便也只好点了点头。

    她知道他师傅是有些不一样,经常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但是这也不妨碍,他是个好师傅。

    “可以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姓陆的小子,你把我们阿钲扶出去,再把我从这棺材弄出去,这鬼地方我可算待够了,终于能解脱了。”

    “我不!”

    “你这姑娘咋这么倔,到时候你看着我血肉横飞的,得多难过。”

    “我自己来。”杜月钲挣脱陆明渊的手,自己伸手去碰棺材里的人。

    “你怎么不听话......”

    杜月钲擦了擦眼泪,扬起了一抹笑:“没事的师傅,我相信你,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我相信你说的,这里的不过就是一具皮囊,你还会活着的,对吧?”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别伤心了啊。”

    司仪景叹气,只希望这姑娘真的像她说的,能想开点。

    “姓陆的,你好生照顾她。”

    “是!师傅放心,晚辈一定好好照顾她。”

    杜月钲忍着疼痛,和陆明渊一起,把司仪景从棺材里弄了出来。

    两个人的双手已经血淋淋的了。

    司仪景的身体,在完全脱离棺材的那一刻,炸裂开来。

    果真如他说的,血肉横飞。

    杜月钲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一堆碎肉白骨。

    “啊!”蓦的爆发出一声尖叫。

    紧接着,杜月钲紧紧捂着心脏,吐出了一口血来。

    杜煜川紧跟着,也开始面色发青。

    陆明渊一点都不敢耽误,给杜月钲塞了几粒药材,不停的抚慰着她。

    “他走了,他就这么走了......,呜呜......”杜月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没事的没事的,阿钲,师傅不是说,他会去到另外一个地方,接着活下来吗,他没死。”

    “呜呜呜......可,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呜呜......”

    百里赫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画面。

    他对司仪景没有什么感情,但司仪景这个人,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当初有一批人被送到司仪景的名下,让他教习医术。司仪景像是清楚当时的祭司在想什么,敷衍的很,也就是做做样子,不过人倒是还不错,对他们也很和气,爱吃爱玩,只是时常问当时的祭司,那个什么天象在哪一天。

    这样一个人死了,还是有点可惜的。

    他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司仪景终于还是不在了。

    杜月钲接下来的几天,病了半个月。

    亲眼看到司仪景的死亡,对她的打击极大。

    不过他临走之前的话还是有用的。

    杜月钲其实也更愿意相信,司仪景是在另一个世界活了下来,毕竟他和其他人,那么的不一样,他的手札也记载过二十一世纪这个地方,应该不是现编的。

    杜月钲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也渐渐好转起来。

    到这个时候,陆明渊终于抽出空来关心了一下大舅子:“你是怎么回事?你无病无灾的,怎么那天脸色也这么难看?”

    杜煜川顿了顿:“没事,就是看到那个场面有些不适应。”

    陆明渊才不信。

    但是杜煜川不愿意说,他也没办法。

    好在杜煜川也就只有那一天是这样,其他时候,还是和正常人一样,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杜煜川大概了解自己心脏之处疼痛的规律了。并不是杜月钲每次发作他都会跟着疼,只有濒死或者病危之时,他才会跟着一起剧痛;平时偶尔发作,他是没有影响的。

    杜煜川却并没有什么开心的神色。

    这说明,杜月钲发作的很多时候,他都不会有感觉;也说明,她心疾发作的时候,远远比他感受到的要多。

    杜煜川垂下眼眸,想起了陆明渊说的话:“我们好像总是指望着阿钲。”

    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前不久,在阿钲的手能活动自如的时候,就帮薛岸把身体内的线虫都挑了出来,薛岸现在和小孩没有两样。

    多亏司仪景之前的治疗,不然薛岸绝对等不到现在,怕是身体早就成了蛊虫寄生的容器,与其他药人没有两样了。

    不过他也安心了不少。

    薛棠已经见过薛岸了,情绪比杜煜川想象的平稳:“他能回来,已是上天恩赐,不敢再奢求什么,就算他一辈子这样,也是很好的。”

    的确。

    人还活着,比什么都强。

    只不过,不是上天恩赐,是司仪景和杜月钲的恩赐。

    注释:①“学堂之上无罗裙,弃婴塔中无男骨”出自唐代文学家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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