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1S1，还得是你，会玩。

    何棠回来，拿起手机查看，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方枭春似乎有事情，没在手机旁边。何棠无聊地刷看着视频，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的回复。

    放空了一会，忽然想起一直都未查看石可望的消息。

    盯着那个小红点，好像那不只是个新消息提示，更是个致人头脑糊涂的陷阱。

    何棠还在犹豫是否要点开。

    对面一高兴就直接工作到了午后的石可望停下办公，才发现自己还没收到何棠的回复，生怕忽冷忽热的坏女人一离开就忘记他，忍不了一点，直截了当地拨打了电话过去。

    “……”何棠拿着烫手山芋似的手机，疯狂摁轻了音量，故作镇定地走出房间，“妈妈，我去阁楼上吹吹风。”

    “不晴不雨的阴天，你上去干嘛？冷不冷啊？”妈妈的声音在后头响起，可何棠已经跑上了楼，顾不上继续应付。

    “喂？干什么？”何棠择着冻得萎黄的吊兰叶子，语气平平淡淡。

    石可望细细摩挲着听筒里她的声线，“一离开就忘记我么？不负责任的何棠女士。”委屈得要命，好像何棠做了什么出轨找三的通天大事。

    “哥……我刚刚在吃饭。”言下之意，没有忘记你呢，别作了。

    男人开心地笑笑，“那再叫声哥哥？”

    “！我哪有叫过你哥哥啊？”踩中了摔炮似的突然跳脚，压着音量反驳，像只炸毛的小猫。

    耳边呼呼而过的冷风，冷漠无情地吹冰了何棠的手，藏起手揣进兜里，把手机放上一个个花盆形成的自然支架，打开了免提。

    石可望听到背景音中的风声，瞬间就能想象出何棠一个人窝在绿叶吊兰遍布的阁楼里，做贼似的压低声音与他说话，可能还时不时回头留意留意楼下父母的动静。

    “是么？你真的没叫过我哥哥？”磁性，有意为之。

    何棠持续炸毛，“当然没有叫过！”

    “哎……”他叹了口气，“翻脸不认人的何棠，昨晚你的呓语，我还录下来了。”

    “你要不要听听？”

    “……石可望，真的假的？怎么可能！”没想到纵使隔着个屏幕，他的撩人功夫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却遗漏了或许是自己对他容易动心。

    顶着微微发热的脸颊，万分庆幸这并不是视频通话，“我，我不相信。”何棠嘴硬。

    “好好好，你不相信……那就没办法了。”从善如流，给脸薄的何棠一个台阶下。

    “你哪天回来呀？我还去机场接你。”石可望温柔说道。

    何棠掰碎了手里择下的萎黄叶子，含糊不清，“现在还不确定，太麻烦你了，不过我自己能打车回去的。”婉拒他。

    温柔的神情瞬间黯淡了许多，写字楼底堵塞的交通，一辆一辆咬紧了尾，石可望仔细瞧着，推测从前何棠是在哪里“偷窥”他。

    “这是你的回答么？”不死心地追问。

    何棠沉默。耳尖，先一步听到了妈妈踩着楼梯上来的动静，慌忙解释了一句，挂了通话，迅速将手机揣进兜里。

    “妈，我在看爸爸的这些吊兰呢。”她择掉一片黄叶，举起抓了满手的黄叶，抢先说。

    没得到回答的石可望无奈地也退出页面，楼下的车辆龟速挪动着，金光太阳慢慢落下西山，安静孤单的公司里渐渐昏暗。

    他关闭所有灯，行至附近的地铁口，坐地铁去城市另一边的父母家。

    今晚据说两老烧了一大桌饭菜，拜托大忙人一定要到。

    石可望一笑而过，他只求今晚两老别再催成家、别再替他张罗什么猝不及防的相亲局就够了。

    “爸妈。”石可望到家。

    儒雅的父亲精神矍铄，捻着佛珠品茶，专注地看着电视机上的动画片。

    “李阿姨，把菜给我吧，我来吧。”石可望脱下外套，挽起袖子，接过保姆李阿姨手里的菜盘子，放上木桌。

    忽然横冲直撞跑出来一个小孩子，笔直撞在他的大腿上，吓了石可望一跳，扶住小孩，“这是谁家的孩子？”

    “大哥哥我知道你！”孩子不怕生，拿着手中的飞机模型冲着他喊。

    李姨连忙抱起孩子走入房间，“哈哈，可望，这是我的小孙子，今个夫人喊我们一起来聚餐。”然后又对那顽皮的孩子微微训斥，“叫你乖乖待在这里，别乱跑冲撞人。”

    “没事的，李姨，我挺喜欢这小子。”

    “你看看昂，我跟人李姨同龄，人家都有个这么大的小孙子了，我呢？碰上个逆子啊。”母亲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

    “李姨，最后一道菜好了。”

    “妈，你亲自下厨啊。”石可望讪讪地跟在母亲大人身后，默默凝了凝精神，果然不催婚是不可能的。

    饭后，李姨收拾好碗筷已带着小孙子离去，石可望卖力地为母捏着肩膀。

    “石可望，你到底喜不喜欢女人？”石母闭着眼睛享受，语出却惊死个人。

    胸口感受到一噎，继续沉默地捏着肩膀，没回应母亲这个离谱的问题。好在石母也并没有追问。

    半晌，石可望踌躇着开口，“妈，如果有个人总是忽冷忽热，该怎么样才能让她讲真话？”

    石母瞬间眼睛放光，转过身握住他手掌，目光炯炯地盯住儿子，敏锐察觉地道：“你小子，终于又出现你肯上心的人了？”

    过了几秒迅速追问道：“男的，女的？”

    “妈。”这一声包含无尽无可奈何，“是何棠。”坦白。

    “又是她？你可真是痴情种。”石母推开他的手，“等等！她回洛城了？”

    “儿子，如果你这辈子就是认定她了，那你能不能好好跟她过日子，早点让妈妈我抱个小孩玩玩。最好生个乖孙女！”特别强调道，再凑近悄悄对他说，“你李姨的孙子可真能闹腾。”

    “你们母子又怎么了？”石父看完一集动画片，慢悠悠走近他们倒水喝，慈眉善目，乐呵呵问。

    “你儿子出息啦，马上要给我们抱孙女喽。”

    “妈……”石可望扶额苦笑。

    “儿子！你年初三……不对不对，初二就给我去上门拜访你岳父岳母，早点把事定了。”

    石父后知后觉，“这样啊，儿子加油！虎父无犬子，要像当年我追你妈一样给力。”信任的手掌拍在了石可望肩膀上。好嘛，追何棠的担子又重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简单的一次询问怎么的就发展成了如此，不过……石可望想起对待自己态度模模糊糊的何棠。

    年初二拜访岳父岳母这件事嘛，听起来还是蛮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