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季词安，林嘉晨显得青涩了很多，没有让她应接不暇的手段和狠戾，第一次甚至因为不得其法草草就结束了。
好在他不是很保守的人，愿意在她的指导下尝试一些新鲜的花样。
三天前的那一晚，她是绝对的顺从方。
但今晚，夏舒窈是绝对的指挥方。
两种完全不同的立场，所带来的体验也是完全不同的。
窗外夜风瑟瑟。
房间气息炙热。
两具年轻身体，不着.寸.缕的紧紧相拥在一起。
……
……
结束是在后半夜。
夏舒窈揉一揉他的发顶，声音懒懒的：“可以了。”
林嘉晨唇齿后退，仰头看她，对上她水光潋滟的漂亮眼眸。
想到第一次的不顺利，林嘉晨喉结滚动一下，手掌向上，握住起.伏峰峦，一个用力，脸重新贴上去。
上.下.夹.击，将夏舒窈最后一个音节堵了回去。
余.韵久久不散。
等过电般的颤.栗消散，神思重新归位，林嘉晨已经躺在了她身侧，将她重新拥进怀里。
少年的眼睛亮亮的，有着酒足饭饱后最原始的、掩盖不住的满足感。
夏舒窈舒服到眼睛都不想睁开。
林嘉晨很想亲亲她。
但又怕她介怀。
最后只是将怀抱紧了紧。
同时贴心的帮她揉起了腰。
这个举动实实在在取悦到了夏舒窈。
她半眯着眼打量他。
手指在他唇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圈。
她的每一次触碰，对林嘉晨来说都算得上挑逗。
喉咙紧了紧，偃旗息鼓的小林嘉晨再一次有了卷土重来的气势。
不容忽视的鼓.起慢慢贴过去。
夏舒窈笑着冲他眨眨眼：“这么厉害。”
林嘉晨完全没料到夏舒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夸赞。
热气上涌，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也有点小羞耻。
他吞咽一口虚无，下巴抵在她额头上：“以后会更厉害的。”
他仅有的，不过是些纸上谈兵的经验。
今晚第一次有了实战的探索，不是都说男生在这种事上天赋异禀吗，希望他们的下一次，没有夏舒窈的指挥，也能让她拥有极致的体验。
夏舒窈乐笑了。
林嘉晨绝对是她见过最纯情的体育生了。
又抱了会儿。
身上的汗渐渐凉了，酸痛的腰也在林嘉晨的按摩下好受了很多。
他用下巴磨一磨她的发顶，说：“我去放水，洗洗再睡，好吗。”
夏舒窈懒懒嗯一声，躺着一动没动。
林嘉晨捞过来毯子帮她盖好。
站起来往浴室走。
洗手刷牙，这才开始往浴缸里放水。
花洒水流慢慢往下落的过程里。
脑子里忍不住回忆前半夜夏舒窈的两次分神。
第一次。
他坚持不到五分钟就在一片包裹中先到了。
夏舒窈哧哧笑。
他羞红了脸。
她忽然往天花板看了眼。
第二次。
他按照她的指挥往下滑。
却在含.住尖端轻咬了下后被制止。
她说那里不行。
又往天花板看了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已经想通了，告诉自己不该怀疑季词安。
可又忍不住在做的过程里一次又一次想到他。
他怎么可以连这种事都做不好，还要一个女生占据主导位。
这么想着，林嘉晨拿出手机，登陆隐秘收藏夹里的ｐ站，点进女性之选分类，紧急补了会儿课。
浴缸水放满，点开的视频也在加速中观看完毕。
林嘉晨出去房间，径直走到床边抱着夏舒窈往客厅走。
他要给她不一样的体验，也要她在这一晚，只记得他。
把人放在沙发上，夏舒窈半梦半醒中睁开眼，看见林嘉晨正在移动客厅全身镜的位置，之后过去冰箱，拿出一盒奶油冰淇淋和一瓶酒。
夏舒窈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花样，含笑看着他。
等人走回沙发边。
林嘉晨把她抱进怀里，问她要不要吃冰淇淋。
夏舒窈轻轻点了下头。
之后林嘉晨揭开盖子，拿着配套的冰淇淋勺一点点涂在自己身上。
夏舒窈眼睛瞬间就亮了。
情.爱该是一件有分寸的事情吗，她觉得不。
攀上他的后颈，凑近那抹香甜。
她压着他，他填满她。
热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静谧的夜，逐渐激烈。
……
……
第二天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红酒瓶。
回过头，就看见林嘉晨正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看。
她笑着问了句现在几点了。
林嘉晨把毯子往上拉了拉，亲她的额头：“十一点多。”
好像是五点多睡的，怪不得还挺困。
夏舒窈噢一声，圈住林嘉晨的腰，懒懒说：“那我再睡会儿。”
“好，”林嘉晨回抱她，又说：“季词安他们今天回来，问我中午要不要一起吃。”
夏舒窈短暂愣怔一秒，而后说：“我都可以，看你。”
之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闭上眼睛。
殊不知，她一闪而过的细微变化，被林嘉晨清晰捕捉。
心尖很轻的涩了下，那点强压下去的怀疑也紧随着破土而出。
手臂又紧了紧，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发顶。
没有根据的猜忌和嫉妒在无知无觉中发酵，燃烧、越来越旺。
-
中饭餐厅定在学校西门外商业街上的一家川菜馆。
小区正门也在这条商业街上。
饭局是翟川组的。
连吃了一周山里民宿的清淡饭菜。
他觉得大家都亟需换换口味，以唤醒他们沉睡的味蕾。叫上夏舒窈两人也是他的主意，其他人没意见。
暑假的商业街比之平时，安静了不少。
出来小区，她们沿着路边慢慢往饭店走。
榆市的绿化做的很不错，道路两边都绿树环绕，太阳正当头，她们在绿荫下悠悠向前。
路过一家奶茶店时，夏舒窈拉着林嘉晨进去，道是要给大家一人来一杯。
她自顾自点了七杯饮品，和店员小姐姐说清楚要求，正要拿出手机付款。
林嘉晨摁灭她的手机，和店员小姐姐说：“五杯就好，我来付。”
夏舒窈没和他争抢谁付款的问题，只说：“我的主意就算我请噢，为什么五杯。”
林嘉晨：“我不爱喝这种甜的，季词安也是，你们几个女生喝吧。”
店员小姐姐没急着开始做，以她的经验，一般在这种小事情上，女生拿主意的比较多，所以还在等着确认到底要几杯。
夏舒窈瞧出她的意图，微微笑着说：“那要六杯吧。”
回过头，又和林嘉晨说：“不管季词安喝不喝，既然是我请的，那就都算上，对他有意见是一回事，区别对待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话的女孩面容恬淡，林嘉晨知晓她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一想到一会儿饭桌上只有他没有奶茶这事，心里就莫名堵得慌。
别扭了几秒钟，见夏舒窈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也没管他，自己往点餐台挪了点，和店员姐姐说：“麻烦再加一杯吧，谢谢。”
听声抬眸的夏舒窈乐笑了。
不是看不出来林嘉晨那点小心思。
也觉得挺有意思。
但她表面上装着一副不理解样子，戳一戳他的手臂，打趣说：“刚是谁说自己不爱喝甜的呦，这么快就打脸了？”
林嘉晨往后退了一步。
别开脸，圈住夏舒窈的脖子，强行挽尊：“也不能显得我不合群不是，一会儿你们都和奶茶我喝白水也不是个事儿啊。”
夏舒窈更乐了。
亏他昨晚后头还觉得他有长进呢。
其实心理年龄就是不成熟。
买奶茶耽误了十多分钟的时间。
等她俩到饭馆的时候，其他几人已经都到了。
包厢靠墙的位置，整整齐齐摆放着五个行李箱。
一行人今早在民宿吃过早饭赶高铁，到站后又坐地铁一起回学校，出站直接来吃中饭，东西还没来得及回去放。
夏舒窈把手里拎的奶茶分给屋里的几位。
她记得其中一位学姐连冰水都不喝，在山里不管玩的多热都随身携带保温杯，先把特别备注的一杯温奶茶给她。
又把另杯三分糖的递给另一位学姐，笑盈盈道：“记得学姐不太爱吃甜，三分糖的柠檬茶。”
她和纪星晚一起上过课，对她的口味最了解，连她喜欢的小料都记得，收获了纪星晚的满口好评。
三位男生就没那么细致了。
一模一样的三杯招牌奶茶。
除去林嘉晨因为在身边，夏舒窈拿起来递到他手里，其余两杯一起放在桌子中间的转盘上，纪星晚帮忙转了过去。
转盘停下的时候，夏舒窈无意识跟着瞥过去一眼，眼神短暂定了一下。
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季词安骨节分明的手。
似是被察觉似的。
翟川已经剥开吸管插.进去准备开始喝了。
他虚虚握着杯子，一直没有进一步动作。
纪星晚还在等着帮大家倒水，见状不由问了句：“你是不是不爱喝奶茶来着。”
她们在实验室有时一起点东西喝，此刻回想，季词安好像真的没怎么参与过。
话音落下，几人目光齐齐看过去。
只瞧见季词安姿态淡淡的端起奶茶杯，说：“还好。”
小插曲就此算过去，夏舒窈挨着纪星晚落座，林嘉晨坐在了夏舒窈的另一边。
没人看到，他小臂上紧绷的青筋。
奶茶风靡最初，还是他们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他就清楚记得季词安根本不喝这种东西。
翟川把菜单递过来，笑着说：“刚刚已经点过一波菜了，你俩看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夏舒窈很自然的把菜单放到林嘉晨面前：“我刚睡醒一般食欲都不太好，你来吧。”
这下换桌对面的季词安动作停顿了一下。
心里面有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很明显，俩人应该已经发生过什么。
从进来包厢开始，林嘉晨的目光几乎就没有从夏舒窈身上移开过。
那种黏糊的感觉，比之从前很明显是不一样的。
他太了解林嘉晨。
纪星晚这时关心道：“前几天你说你妈妈来看你，所以提前结束旅行对吧，阿姨还在吗？”
“昨天走了。”
“阿姨好好，你暑假不回家还专门来看你，我爸就只会说，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学校忙啥，放假连家都不回了。”
纪星晚吐槽的语气十分愤慨。
夏舒窈朝她弯唇笑了笑。
另一边的季词安，却在阴暗的想，如此看来，夏舒窈最多只和林嘉晨呆了一晚。
还好，在可接受范围内。
服务生过来加了菜，告诉他们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之后就重新出去房间。
聊天继续。
这次话题由翟川开启，听纪星晚说了夏舒窈留校是因为备考，便问道：“学妹，你想好考哪个学校了吗。”
夏舒窈诚实回答：“还没。”
在和魏女士讨论此话题前，她压根没有用心学习，就是大致了解了一下考试流程，更多的精力给到了学期末的考试。
翟川又问：“考本专业吗？我之前和朋友做过一段时间的公众号，分享考研资料，要是你想考自命题学校的话，可以帮你问问。”
这对夏舒窈来说很有用，她问：“如果是本专业的话，哪个学校比较好考啊。”
英语是她的强项，政治，听听网课，临近考试背一下大题就好，找一所专业课难度不太大的学校作为目标院校，她觉得考上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在座的三位研究生，一位准保送生纷纷开始为夏舒窈出谋划策。
翟川说：“自命题有些学校有题库，难度还好，考题基本都在里面，专业课的话有些学校是考两个分科，有的考综合，我觉得综合难度普遍比分科大。”
两位学姐纷纷对此表示认同。
纪星晚说：“我保送没确定前好像也搜过相关消息，要是我肯定选生理和生化这两科。”
翟川：“赞同。”
一学姐问夏舒窈：“你成绩怎么样，不行报本校呗，复试比较稳。”
夏舒窈耸耸肩：“不怎么样，另外在榆市这四年也呆烦了，想换个城市生活。”
“这样。”
“嗯。”
包厢内静默几秒。
翟川忽而开口：“欸，我记得哪个学校专业课只考选择题来着，那个学校的题库还特别固定，改分也松，每年甚至还有不少人专业课能拿满分。”
“对对，我好像也听说过，当时我有个室友调剂，和我吐槽过好几回，大家特烦遇见那个学校的调剂生，她们一水儿的四百多分。”一位学姐稍显激动的附和道。
话题抛开，翟川一时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研究生都要毕业了，考研这个话题离他有点遥远，与之相关的很多回忆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忘了。
夏舒窈对她们口中的这个学校很感兴趣。
在她之前的搜索中，专业课基本都包含选择、名词解释、问答三类题目。
只有选择题的专业课，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她拿出手机准备根据翟川提供的消息搜索一下这所学校。
就在大家都点开某书或是浏览器疯狂搜索消息的时候，安静许久的季词安忽而开口：“山城大学，专业代码699，都是选择题。”
一霎间，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朝说话的人看过去。
最先表达惊讶的纪星晚，她疑惑：“你不是要跨考法律，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翟川放下手机，拍拍他的肩：“可以啊师弟，见多识广说的就是你，你都跨考了还知道相关讯息。”
没说话的几位也在等着当事人本人给出回答。
唯有林嘉晨，想到了不久前的几件事。
他好像真的不是疑心病太重，细细想来，所有的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
当初第一次和他提起夏舒窈，是他把微信推给他，想着他俩同一专业，学习上不管有什么问题，季词安作为他的好朋友都可以帮忙解答一二。
少见的，他嗯了声，答应得很干脆。
后来有天晚上他俩一起打完球，在学校小路上碰上夏舒窈和室友去操场围观社团活动。
学生会组织的，办的很不错，有各种表演，热闹极了。
他平时不怎么关注这些，当时就提议不如一起去转转，两位女生都没意见，于是他侧脸看向季词安，想着说他要不去的话就把篮球带回去，下次再约。
若是平时，大概率季词安会拒绝的，他很孤僻，连活动都不怎么参加，又怎么会对操场上的活动感兴趣，还要和两位不认识的女生同行。
却不想最后他会答应。
于是四人一同前往操场。
那晚他们在操场上呆了很久，直到操场灯灭，宿舍也快到了关门时间，两位女生不得不回去。
其实当时人走得也差不多了。
只剩下零零散散的。
把两位女生送到宿舍楼下，回去住处的路上，他好像还问了季词安今晚怎么回事，放平时他大概率是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的。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有点心烦，来吹吹风。”
他还一脸关切地问他烦什么，现在回想。
他可真傻。
林嘉晨抬眼，正视季词安的眼睛，他倒要听听，此时的他还能给出一个怎样的回答。
须臾，季词安嗓音清淡道：“宿舍有人考研，看到他们在群里讨论过。”
其余人给出一副原来如此的回应。
尽管这话是对着他的眼睛说的，林嘉晨还是不相信。
他一个连天都懒得聊的人，他才不会相信，他会关注早就搬出来的宿舍群！骗鬼呢！
心里无声嗬笑了下。
林嘉晨收回眼神。
挑衅似的把手掌搭在夏舒窈的肩上，“冷吗，空调风口好像正对着我吹，你这有感觉吗？”
夏舒窈正在手机上搜索山城大学生物考研的相关消息，没做他想的回答说：“我这还好，那你要换个位置吗。”
她眼也没抬地指指对面，“那边不是还有空位。”
“不用了，你没吹到就行。”林嘉晨笑着，把手掌移动到另一边肩膀，再次确认有没有冷风吹过来。
这一系列动作引得纪星晚在一旁呦呦呦的起哄：“这么贴心，你俩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夏舒窈收藏好帖子，语声淡淡。
本来没打算轻易放过俩人的，不巧的是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送菜。
她们奔波了一路，早已饥肠辘辘。
纪星晚只得收声，等待吃饱喝足后继续八卦。
……
这顿饭比之在民宿一起用的第一餐气氛活跃很多。
大家现在都混熟了，聊天百无禁忌。
热热闹闹的一顿午餐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临近结束季词安手机响铃，他站起来，道是出去接个电话。
其余人留在包房内继续聊天。
眼看纪星晚的八卦之魂蠢蠢欲动。
夏舒窈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我去一下卫生间。”
出来包房，她打算去走廊尽头的窗口吹会儿风再回去。
经过拐角时，猝不及防的，被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男人宽大的手掌紧紧扣在她的腰窝上，勾着唇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现在试过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