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地一招隔空打牛，白芥似掏空了自身的灵力，倦意上头，为了不让这场戏功亏一篑，忙握紧拳头，强忍突袭的困意，用力点头回应，“好的，师傅。”

    “徒儿，山下多刁民，没事早点回家。”说完，水湜转身离去。

    “知道了，师傅。”白芥弯腰，偷偷打了个哈欠，真不愿收拾这烂摊子，待事后，得想个万全之策，脱离苦海。

    在水湜的身影隐隐淡去后，战戟瞄到眼梢湿润的白芥，怕她因无境城被毁而心生愧疚，忙上前安慰，“无境城早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破不立，或许经此一遭，便是新生……”

    困乏的白芥此时哪有心思读懂战戟的体贴，疑惑地抬头，不知他为何说这些话？

    看着白芥的懵懵懂懂，战戟不免失笑，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拭去她眼眶的泪花，被她无情的闪避。

    “看你的穿着打扮，想必在这里地位也不低，你不怨我师傅毁了一切，断了你的美好前程？”白芥问。

    战戟摇头，“不，如果没有仙君，我根本洗清不了家族冤屈，还是无依无靠的小叫花子一个。”

    不成想战戟年纪轻轻，觉悟挺高，“不错，未来可期。”说完，白芥就打算回家补觉。

    “多谢仙君谬赞！”战戟犹犹豫豫地拱手，趁白芥未抬步，厚着颜说道，“不知在下能否劳烦仙君帮个忙？”不说，他怕遗憾终身。

    “你说。”长袖下，白芥握紧拳头，强忍着倦意。

    “不知仙君收徒否？”

    收徒？对于战戟的不情之请，白芥第一反应是拒绝，可转念一想，先苦后甜，烦上五六年，应该能带出一徒弟，便能解了她俗世困扰，划算，“待我回去问过师傅。”

    “麻烦仙君了——”战戟感激地弯腰相送。

    既然有了收徒的想法，白芥便开始着手准备，第一件事就是扩建无境宗。虽然如今的无境宗极尽三界之葵宝，贝阙珠宫，打造得美轮美奂，但真正能居家生活的，不过尔尔。

    “小兀空——”白芥撑着一把遮阳伞，蹲下身，拨弄九尾雪狐毛茸茸的耳朵。

    兀空抬腿一掩，转身继续晒太阳。

    “小兀空。”白芥轻柔地掐掐兀空肉嘟嘟的梅花爪。

    兀空被扰了清梦，也有气不敢发，“姑奶奶有何指示？”

    “请你帮个忙。”

    “您说，小妖万死不辞。”即使明知接下来会是什么，兀空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想收徒，以后让他们去处理山下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白芥蹙眉，“可你也知，无境宗徒有个花架子，真要如凡间柴米油盐的过活，还得再改建改建——”

    兀空偷偷地挑了挑眉，无境宗不大，但格局开阔，再塞个十几人也不再话下，这姑奶奶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小兀空，你是不是在骂我？”白芥盯着面相乖巧的兀空。

    唉，说到底，都是天殇的错，把人惯坏了，自己一走了之，把这祸害留给他们。“小妖不敢。”兀空不住地摇头，“小妖这就去山下请能工巧匠前来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