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再战

    谭星眨了眨眼,重新适应了面前昏暗的视野后立刻想要回去现实世界中。不过谭星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几次进入从来没有主动离开过造景箱的幻象,全是靠造景箱主动将她排斥出去,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她该怎么出去呢?

    谭星思考片刻直接将手放在一旁的监牢石壁之上,闭上双眼试图用进来时意念祈祷的方式,同样意念祈祷返回。

    不过谭星意念了半天,周围还是诏狱监牢的场景。

    “原来不行吗?那就只能等这次幻象到时间将我排斥出去了。”谭星叹气,既然出不去,她只好转为专心研究第二个案发现场。

    此时不同于之前,石敢的监牢里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谭星借着月光隐约看见石敢被人用利器切开,分成四肢、躯干与头几个部分。她站在原地看向尸体的正对面,果然如她所料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标志之一赫然出现在斜对面的石壁之上。

    鲜血淋漓的血色死字还血迹未干,谭星忽然注意到死字下方还有一串字迹。

    谭星与石敢的尸体同在靠窗户的一侧,死字则在谭星用手触摸的同一面,谭星向前几步正想要仔细分辨大大的死字之下是一串什么文字,忽然石敢的监牢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声音。

    谭星立时警惕地转身望去,但是对方不待她反应过来就一棍敲在了谭星脑袋上。谭星眼前一黑,瞬间倒在地上。

    居然忘记了!凶手还在!

    “啊痛痛痛——”

    谭星捂着额头叫着醒来,本以为迅速回来刑部库房无望结果被凶手之一给敲了脑袋,物理传送了。

    “是谁在库房里面?”谭星的声响传到刑部库房门前,刚刚推开门的小胥吏神色顿时犹疑不定地望了进去。

    没一会,他便看见一位衣袖翩迁,面容白皙的女子从一排排书架中走出,笑吟吟道:“我是刑部最近新来的助手,正奉裴尚书之命整理编修盛朝开国时期的旧案卷宗,特意来此寻找资料文书。”

    年轻的小胥吏半信半疑看着谭星:“那你可有什么能证明的物件?”

    “不知这个钥匙是否可行?”谭星将刑部库房的钥匙拿出了晃了晃,钥匙与一木片串在一起,小木片上正是裴柳岸的标志。

    小胥吏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谭星,正要迈步进去,面前却突兀出现一只手臂挡住了路。

    “我已经认可了姑娘的身份,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向你证明了我的身份你可还没向我证明呢,咱们这事啊,一码归一码。”谭星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钥匙,挑眉瞧去。

    “我早就在刑部做事,哪有莫名在刑部库房寻证明的道理?”小胥吏明显没想到会受到阻拦,顿时气急。

    “我有钥匙,你应当也有一把才对。不然我若不在此处,你怎么进来?”谭星抱臂道。

    “这,我只是顺路瞧见刑部库房有人想要顺便拿下资料罢了。这有什么问题?”小胥吏气得跳脚,想绕过谭星。

    可惜他左冲右突,皆被谭星拦住去路。

    “据我所知要查阅大盛历代旧案卷宗得有至少刑部主事的批准或者像我这样拿着尚书大人的钥匙过来,你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是想要偷刑部库房的卷宗?”谭星说道。

    小胥吏被谭星堵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是没拿到批准,走程序太过麻烦繁琐,谁知今日路过库房他发现从外瞧去空无一人,又无落锁,就想图个方便。

    见赖不过去,小胥吏袖子一甩,臭着脸恨恨离开了。

    谭星见小胥吏离开,这才松了口气。虽然造景箱在其他人眼里是个没用木箱子,但谭星可不想被人发现她把造景箱带到了刑部库房里,然后造景箱被认成刑部的所有物。

    要是之后被人误会她擅自带走刑部的东西,可就麻烦了。

    为了防止之后再有人闯入,谭星将木门关上,又用几箱书顶在门后,这样就不容易被人误闯了。

    她转身回到造景箱旁,虽然曹鸣竖送她一棒替她解决了现实中的麻烦,但是这回要解决你了。

    谭星从刑部库房的桌上拿起一盏油灯,用随身的火折子点燃,等油灯燃烧了一会谭星搓了搓手掌握住油灯,重新进入有石敢尸体的案发现场的幻景之中。

    再次回到刚刚的环境之中,谭星握紧油灯朝石敢的监牢门口看去,隐约的灯光之下是空无一人的走道。

    没有看见曹鸣竖但谭星决定主动出击,待在原地只会耽误她调查石敢的案发现场。

    谭星贴着侧面的石壁走上前去,隔着门栏举灯寻找曹鸣竖的人影。

    油灯的灯火随着动作飘动,将谭星的影子扭曲夸张地映照在背后的地上。

    走道右侧的入口方向倒着昏迷的狱卒,且曹鸣竖的监牢正是在石敢监牢的右侧,谭星重点向右侧观望。

    然而还不待谭星发现什么,昏黑不清的走道内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你是在找我吗?”

    曹鸣竖突然从左侧窜出,同时右手试图用力推开石敢的监牢大门。

    谭星吓了一跳,随即不做抵挡向后退了几步让门嘭地一声砸在了石墙上。

    她力气绝没有曹鸣竖来得大,若是不后退让开,只会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门与墙之间的夹缝。

    曹鸣竖捏了捏拳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是怎么在我和大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进来的?”

    大人?是说给他诏狱钥匙的同伙,还是京城女子谋杀案的凶手?

    不等谭星思考,曹鸣竖已经一拳挥了过来直冲她的面门。

    “你说的大人是谁?”

    谭星一边迅速闪过曹鸣竖的攻击一边问道,手中灯火扑闪几欲熄灭。

    “你乖乖听话走过来,我就告诉你。”

    又是一下带着呼啸声的拳头挥来,谭星下蹲闪躲接着向右侧扑去躲过曹鸣竖试图抓住她的行为。

    见曹鸣竖因为她的几次闪躲而放松戒备走近,谭星再次复刻上回制胜秘诀,举着油灯向对方的面上泼去!

    两人之间唯一的光源瞬间熄灭,昏暗的诏狱监牢冒出一丝蛋白质被火灼烧的香味,曹鸣竖痛苦地捂住脸,举起袖子擦拭。

    谭星则抬起右腿狠狠地对着油灯未灭前记忆的方位踹去。

    “啊唔——艹你这个——”曹鸣竖瞬间骂道。

    谭星不待他说完,举起铁制的油灯向着曹鸣竖发出声音的方向砸去。

    “艹——我非得弄死你不可!”曹鸣竖暴怒的声音响起,显然是砸歪了。

    就在谭星打算再砸第二次时,曹鸣竖一掌捉住谭星的衣摆用力拽向自己,谭星顿时身形不稳向他倒去。于是油灯顺着惯性砸下了第二次。

    随着一声闷响,曹鸣竖应声倒下。

    谭星稳住身形退离曹鸣竖的身边,理了理凌乱的衣裙这才重新摸起地上的油灯用火折子二次点亮。

    谭星照着上一回一样搜身了曹鸣竖,不过这回只剩下火折子与那串诏狱丙区的钥匙。

    看来让狱卒昏迷的果然是那个油膏状的迷药。

    谭星想了想又出了石敢监牢走向昏迷的狱卒,将他翻了个面仔细搜查了一番取出一串诏狱钥匙。

    谭星在烛火下比对了一下,又分别试了试丙区五人的狱门,结果曹鸣竖的钥匙为真均能使用,狱卒的钥匙为假竟扭不动狱门。

    “偷的是狱卒的钥匙?还是两人有所勾结?”谭星将两串钥匙收起,又沿着曹鸣竖最初冒出来的方向走去。

    在石敢消失的案发现场中她是在丙区靠近提审室的方向被打晕,而刚刚曹鸣竖也从这个方向走来定然是在做什么。

    谭星一步一观察地仔细搜索,果然在严佐舟的监牢边上注意到了一滩燃烧后留下一些白色痕迹的东西。

    她拢好裙子蹲在用手捏起一小部分搓了搓,又凑在鼻子下闻了闻味道。质感像是动物油膏,味道带着莫名的花香,看来这个就是迷药的残留无误了。

    谭星站起身来看向地面,从正常行走的角度看去,此处正是边角的一处小洞,将迷药在此处点燃倒是不容易被人发觉。

    不过第一次点迷药之前,该怎么判断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走出监牢来了?还是他在自己的监牢里也点了一个?

    谭星带着疑问转身向着曹鸣竖的监牢走去,说来她与此人斗智斗勇了几个回合都还未曾调查过他所在的监牢。

    谭星跨过门口昏迷的狱卒,接着走入曹鸣竖的监牢之中,这里与石敢的监牢并无不同。谭星重点搜索地上有无油膏的残留痕迹。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谭星一阵翻找,连稻草堆下都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一样的痕迹,她站在监牢中间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谭星重新回到信息最多的石敢监牢,分尸所在的稻草堆隐约能看出浸染的血色。她瞧了一眼石敢尸体,走向对面的死字,现在终于有机会仔细看看死字之下被写什么了。

    “这是对亵渎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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