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

    昏暗的诏狱丙区,谭星举着油灯提着木棍快步走入,虽然油灯还是照不亮太多区域,但是还是能起到用处的。毕竟造景箱内的时间其实很短,谭星也没有把握立刻搞到火把之类的。

    她小心地举着木棍向前,石敢的监牢大门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大咧咧地打开着。谭星走近离入口最近的曹鸣竖的监牢,用油灯照亮内部环境。

    然而出乎谭星意料的是,之前她在第一次观察时还看见躺着的曹鸣竖,现在竟消失了!空荡荡的监牢一眼望到头,难道敲她脑袋的是关在此处的人?

    谭星瞬间警惕起来,抬脚踢去看似锁紧的监牢大门。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弹开。

    就在此时谭星直觉右侧有风袭来,她果断下蹲,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打了过来。曹鸣竖从暗处走出,他身材高大,手臂有力,一双牛眼看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早就躲藏在石敢的监牢里?”曹鸣竖捏了捏拳头道,“算了答案不重要,我不感兴趣,把你打晕就行。”

    说完曹鸣竖不等谭星回答,又一拳打向谭星,谭星立时后退。她根本没学过任何武打技巧,全凭身体的躲避反应,拳头擦着她的发丝而过。

    狭小的诏狱走廊两人一进一退,曹鸣竖不耐烦地伸手要抓谭星,谭星瞅准时机握着油灯往对方的面上泼去。

    滚烫的灯油洒在脸上,曹鸣竖立时痛苦地捂住脸,双手着急地去擦。

    谭星立刻对着曹鸣竖的下三路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举起木棍对着曹鸣竖的脑袋敲去。

    一声闷响,曹鸣竖应声倒地。

    “呼,可算解决了。”谭星放松地拍拍手,从曹鸣竖的身上跨过去。刚刚他俩打斗这么大动静,其他人都静默地不出声。谭星一一看去,果然其余三人昏睡在那一动不动,像是提早就被下了迷药。

    接着谭星又回到曹鸣竖的身边,在他身上一阵摸索后发现了一个油膏状的东西,火折子以及一串钥匙。谭星将东西拿起,估计油膏就是曹鸣竖用来迷晕众人的迷药,钥匙则是几间监牢的。

    这就有意思了,关在诏狱里头的犯人身上有诏狱监牢的钥匙。谭星拿着钥匙就近试着锁上曹鸣竖的监牢门,果然对上了。

    不等谭星再做更多推测,此处案发现场的时间到了结束的时间节点,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产生失重的感觉,周围视野不受控制地变黑,接着谭星身形一晃重新感觉到重力时,面前出现了刑部的库房。

    照进刑部库房的阳光变亮移动到窗下,时间来到了正午。

    谭星握了握空无一物的手掌,刚刚她还手里拿着诏狱监牢的钥匙,好似幻梦又如此真实。

    “你这个造景箱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能像小说里的系统会说话给我解释解释就好了。”谭星戳了戳造景箱的玻璃,造景箱纹丝不动地待在原地。

    谭星也没真的想要造景箱开口回答她,不如说要是真的开口了她会吓得立刻跑走。

    谭星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裙,又将造景箱掩藏好后锁上门去找鱼娘吃饭了。

    “鱼娘,我想问问你月亮大概在天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啊?”谭星吃完午饭,用手在空中对着蓝天比划了几下问。

    “小星,你这样我完全不知是哪个位置啊。”鱼娘无奈笑道。

    谭星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头,拿着一根筷子横放表示地面,另一根筷子表示地面看月亮的角度。

    “这样能看出来是晚上什么时辰吗?”谭星期待地问向鱼娘。

    鱼娘将身子凑在谭星身旁:“这样倒是看出来了,这不是大概丑时左右吗?”

    丑时?也就是夜里一点左右。

    谭星记下这点,又假作好奇地问道:“鱼娘,我问您个事。”

    “有事快说,别这么客气!”鱼娘干脆坐在谭星身侧,没好气地吐槽。

    “我近来有些好奇若是犯人被抓能预测到自己蹲在诏狱的哪块区域吗?”谭星将筷子收起。

    “预测蹲哪块区域?预测不预测不是都要坐牢吗?”鱼娘在刑部做了这么多年,听了无数千奇百怪的案件与问题,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问这种角度清奇的问题。

    “不过我还是回答你一下好了,算是可以预测也不可以预测。”

    “可以预测也不可以预测?”

    鱼娘端正姿势,认真解释:“诏狱分成十二块区域,其中甲乙区域是划分来关押那些达官贵要,身份尊贵之人。”

    她凑近谭星耳边小声道:“你不会以为大人物跟平民百姓都是一种待遇吧?若是事情不严重,也好照顾大人们,若是大罪人,也自然是要隔离开来的。”

    谭星这才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啊,那剩下十个区域就是完全不可预测了吗?”

    “这个嘛,也许吧。”鱼娘离开谭星耳边,“像是我们刑部的裴尚书、夏侍郎都有权力要求关在指定位置,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没什么紧要的。但大人他们也没必要那么做。”

    谭星记下鱼娘的回答又问:“那诏狱的钥匙也是人人可以接触到的吗?”

    鱼娘白了谭星一眼,捏了捏她的脸:“小星你当我是什么百晓生吗?我不过是个在刑部炒菜的厨娘。”

    谭星不好意思地投降:“对八起嘛鱼娘,我以为你知道。”她脸被鱼娘双手挤到变形,口齿不清地回答。

    鱼娘瞧见她的可爱样,笑着放下手:“不过这个我也知道。”

    “真的?”

    “假的!”鱼娘抱臂转身。

    “我的好鱼娘,告诉我嘛!”谭星拉住鱼娘的袖摆,左右摇了摇。

    “诏狱的钥匙啊,那怎么可能是人人可以接触的,这可不是京城的菜市。”鱼娘服软转身,摇摇手指头,一脸神秘,“除了诏狱的长官与看守的狱卒,哪怕是今上最为信任的掌事大太监也得拿着圣旨来取。”

    “那诏狱被关起来的犯人有机会拿到吗?”

    “绝无可能!”鱼娘摇头, “那一定是诏狱的长官或者看守的狱卒出了问题。可他们世代承袭职位,出事了就是牵连家族的灭门,至今没人敢犯。”

    “诏狱的长官和狱卒出了问题?”谭星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道,接着双目亮起,激动地抱住鱼娘,“谢谢鱼娘!你真是我的百晓生!”

    看着谭星迅速跑远,鱼娘喊道:“喂,都说了不是百晓生啊!”

    “你好,我是夏大人身边特聘的......你好,我是刑部......不行不行,我根本没职位啊。”谭星边走边练习话术,她烦恼地一遍遍重来。

    谭星想要拿到诏狱丙区所有人的入狱信息,以及诏狱看守丙区的狱卒资料、诏狱长官的资料进行调查。然而以她目前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

    “啊不行,还是得找夏云欢吗?”谭星叹息一声,只能暂且放下此事,等夏云欢与裴柳岸等人回来再拜托夏云欢了。

    已知石敢在诏狱的死亡大约是在昨日晚巳时左右,且造景箱有记录时空,说明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参与了此事。

    他凭借自己超越认知的穿越能力将石敢在其他地方分尸后又特意带了回来。而诏狱里那位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男人是他的共犯,两人一起谋杀了石敢,靠迷药避免其他人发现。

    谭星一边走向刑部库房一边梳理线索。

    现在令人生疑的事情是她在男人身上搜出了诏狱丙区的钥匙,这份钥匙不该在他手上,而且能在诏狱内拿到迷药和火折子也太奇怪了。除了他,还有别的帮凶?那个被她打晕的狱卒还是其他不知名的帮手?

    而且为什么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凶手会和此人一同杀了石敢,石敢在此之前不过是个青路村的农夫。

    要说与常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疑似杀了父母与相好,杀害了石朵试图伪造成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一环。

    谭星想到此处不由站住脚步,她停在刑部库房门前猜测地想,不会是凶手恼怒他的模仿,才决定杀了他吧?

    是对模仿者的惩罚?所以与其他受害者不同,甚至再次送回碎尸,是为了表达自己对石敢尸体的嫌弃?

    谭星暂且只能想到这个可能,她掩上刑部库房的大门,重新拖出藏好的造景箱。

    造景箱内依旧是她早上多次进入的第一个诏狱案发现场,谭星轻拧造景箱的部件,调到第二个诏狱案发现场。

    这回狱卒倒在诏狱走廊的地面,石敢的监牢内出现了石敢的尸体。

    “希望这回能有新的发现。”谭星小声地说道,她伸手摸向诏狱造景,一边心中默念想要亲身探查案发现场。

    随着空气像水波荡漾一样扭曲,造景虚幻了起来。就在谭星失去对周身感知的最后一刻,她听到刑部库房的门被人推开,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我记得要找的是庆德三年,京城当时发生的一起......”

    谭星瞬间想要中止造景箱将她送入复刻的案发现场的时空之中,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时,面前正是熟悉的石敢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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