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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缘寺

    百缘寺离高阳城少说也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宇都皓思来想去,最后竟然选择与云锦一同坐马车去百缘寺。

    马车内狭窄的空间,让他拘谨得很,一路上一直端坐着,云锦倒是十分的放松惬意,她不时的掀开马车的帘子,望着外面的风景。

    来到郊外,云锦才发现,她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奔波,却忽略了早已盎然的春色。

    近处的田埂上,一个小牧童骑在牛背上,悠闲的吹着口哨,跟着远处林子里的布谷鸟的叫声呼应着,一上一下,一长一短,让人心悦。

    远处的田间,隐约可见劳作的人们,秧苗已经初插,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微风拂过,那一畦畦嫩芽随风摇曳,那是生命最美的意象,让人觉得充满希望。

    看着如此景象,云锦感慨道:

    “真想就做个无忧无虑的柴门女……”

    宇都皓顺着云锦挑开的帘子,也窥看着外面的景象,明白她心中所感,嘴角微微上扬,下意识的答道:

    “那我就做个自得其乐的卖炭翁。”

    云锦听他所言,噗呲一下又乐了,逗趣道:

    “那有你这样英俊的卖炭翁,那你的碳肯定很抢手!”

    “你觉得我英俊?”

    宇都皓定眸看着云锦,眼中充满着难得一见的柔情,又带着真诚的疑问。

    对宇都皓而言,他从没在乎过自己的样貌,他又深知自己性格清冷。往日在宫内行走,宫中的那些小侍女都远远的躲着他,他不以为意,反倒觉得如此更好,可自从见了云锦之后,他生怕她也躲着自己,怕她也不喜自己,怕她觉得自己满身伤疤,面目丑陋。

    爱情中啊,先爱的那一个,哪怕是金光熠熠也会觉得在爱人面前如土蒙尘。

    云锦那里知道宇都皓在她面前是如此自卑,只是莞尔一笑道:

    “难得有将军你这样的男子,美而不自知。”

    宇都皓轻轻的笑着低头,有些自嘲道:

    “我只知道,宫里宫外都传言我是阎王,阎王爷可都是青面獠牙的。怎会好看?”

    “呵呵……,可他们说你是玉面阎王啊,玉面啊……可见也都觉得你俊着嘞~”

    云锦依旧调侃着他,宇都皓听得出云锦是在逗自己开心,心底只觉得泛着甜,原本紧绷着身姿,也松弛了下来。

    他跟着云锦望着窗外……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

    小乙与可儿驱车坐在前头,车子一颠一簸,走过田野,又盘旋在林间,林间点翠之间的静谧,夹带着阳光照下来的斑驳光影,让人有着恍世的错觉,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知不觉间,竟然就到了百缘寺门口。

    小乙把车找了个地方停好,宇都皓先下了车,他下车后顿时觉得山风浩荡,凉意阵阵。

    云锦跟在他的身后也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自觉的紧了紧衣袖。

    宇都皓见此,连忙从车中取出自己的斗篷披到云锦肩上并系好,喃喃低语道:

    “山里风寒……小心着凉。”

    宇都皓如此亲昵的举动,让云锦愣住,心中骤然一缩,倍感紧张。

    她虽然是一个现代人,也并未把宇都皓当做旁人,可是他此刻此举,却太过越界,仿佛她已然他的妻子,体贴照顾她是自己责无旁贷的义务一般

    见到愣住的云锦,宇都皓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冒失。

    他急忙忙的掩饰着自己的关切的表情,不知所措的支吾着:

    “你,你可带了披风?”

    云锦见他羞红了的耳根,反倒放松下来,淡然一笑:

    “没有呀……没想到山中的气候这般不同,只是我穿了你的,你怎么办?”

    “我用不到……”

    “可是你的披风对我来说,有点太大了。”云锦笑呵呵的说着,拉着披风,望着脚面,宇都皓的身量比云锦高一头有余,他的披风云锦穿在身上,前面堆着,后面拖着,迈不开步,略显尴尬。

    宇都皓也注意到这个问题,正想要小乙卸车骑马折回去。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捧着一件披风走了过来,说道:

    “宇都将军,我家郡主正好多带了件披风,让我过来递给您。”

    宇都皓这才注意到,百缘寺的山门旁,站着的商荷一众人。

    宇都皓用眼角瞥了那小丫鬟一眼,冷冷的道:

    “多谢郡主美意,不必了”

    又冲着小乙喊道:“小乙!卸车,骑马速去,帮明山候取一件披风回来。”

    小乙见此都不敢多问,知趣的立刻卸车,……然后,消失的速度的让人都怀疑,他刚才压根没跟来。

    云锦本是想接过披风,可是见宇都皓的态度,把本来要伸出去的手,讪讪的缩回来,然后提起自己穿着的硕大的披风,掩饰着尴尬。

    那端着披风小丫鬟,见宇都皓如此轻视的态度,站在那里有些茫然,不知道如何回去解释。

    云锦为了缓和气氛,上前问道:“您家郡主,可是高阳郡主——商荷?”

    那小丫鬟抬眸,端详着云锦,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郡主名讳,可是认得我家郡主”

    云锦摇摇头:“我没见过你家郡主,不过在这高阳境内能自称郡主的,想必就是高阳郡主无疑了。”

    那小丫鬟听此,心里美滋滋的,扭着头,示意着云锦,说道:“喏,我家郡主,她就在那边。我带您过去。”

    云锦顺着她说的方向望过去,山门外的石台阶上正站着三个人,一个老嬷嬷,一个十四五的小丫头,中间是一位年轻的贵族女子。

    那位女子身穿淡粉色长裙,身披大红色披风,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间两侧又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头上梳着流云髻,配着两只赤金凤钗。俨然一朵人间富贵花。

    “那真是劳烦你带我过去~” 云锦客气的谢着,这句劳烦让那小丫头感到诚惶诚恐,刚刚她是听见宇都皓称呼眼前这位为明山候的,她连忙点头,走在了前头。

    云锦挽起有些过大的披风,走在她的后面。

    不远处的商荷,见云锦跟着自己的小丫鬟走过来,而宇都皓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冷冷的瞥着她们,心中已经知晓了几分答案。

    她此刻出现的百缘寺,当然不是碰巧,宇都府有她买通的人,所以她一早便到了百缘寺等着……。

    而且合雀雁早已把在陶然居见到宇都皓,以及小乙杀了琴奴的事情告诉了她,并添油加醋的描绘了宇都皓与云锦的关系。商荷当时听着点头,心中却有自己的计较……

    商荷年幼便失母,在后母入府后,她依旧能得到高阳王的独爱,可见并不是失智无脑之辈。她也早已知道,最近常常出现在宇都皓身边的女子便是明山候——风云锦。

    没有见到云锦之前,她坚信,宇都皓跟云锦的关系只不过是奉皇命护送而已,碍于云锦的身份和名声,就算宇都皓再怎么被魅惑,也不会不顾世俗娶这样一位女子。

    可就在刚刚,宇都皓的举动,让她心中一颤,她动摇了。难道,正如合雀雁所说,二人早生情愫。她不敢相信合雀雁所说的是真的,但是无论如何,两人的关系也怕并不简单。

    尽管商荷此刻心情复杂,但是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云锦:“明山候—风云锦,拜会高阳郡主。”

    商荷:“明山候有礼了。”

    云锦:“郡主客气了,我来是感谢郡主刚刚赠衣之恩。”

    商荷:“明山候才是客气了,也没有帮到你,是我自讨没趣罢了。”

    云锦心里清楚宇都皓与商荷的关系。心底琢磨着,商荷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假想敌?对云锦而言,她清楚的认知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她需要尽可能的减少敌人,建立友谊。为了一份不确定的感情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那不是云锦的处事风格。

    与此同时,她在见到商荷之后,站在第三者角度看,宇都皓与商荷确实是佳配良缘。

    因为上述种种,虽然商荷的语气带着几分酸意,云锦听了却并未生气,反而帮忙解释道:

    “郡主的衣物华贵,想来将军可能是怕把郡主的衣服弄脏,所以才不便借用。”

    云锦的话,让商荷很是受用,她又望向宇都皓,眼如秋水,含情脉脉,她想等他亲自给自己一个答复。可是,宇都皓环顾着四周,并不愿意与她有目光上的交汇。

    云锦也看向宇都皓像他使眼色,希望他能过来跟商荷说句话。可是宇都皓余光明明看懂了云锦的意思,依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云锦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化解这场面的尴尬……

    这时候,一个小沙弥过来,依依施礼说道:

    “郡主,各位施主,寺里备的斋饭好了,就在斋堂,现在就可以过去了。”

    说完,又依依施礼,走在前领路

    云锦借此笑呵呵的说道:

    “我是第一次来,没想到百缘寺还备了斋饭,不知道是不是托了郡主的福才有。”

    商荷端庄依旧,淡淡的答道:

    “明山候可能有所不知,百缘寺每天都会给香客备些斋饭,这与我无关。”

    云锦:“哦,这样啊……这都到了晌午,我还真是饿了。那我就不叨扰郡主了,”

    说完,又冲着马车那边收拾东西的可儿喊道:

    “可儿,你刚才在路上不也是嚷嚷饿了,正好,有斋饭……”

    可儿连声应着,一路小跑的过来,云锦对着商荷笑着,便领着可儿进了寺庙。

    宇都皓见云锦进寺了,也跟在身后,路过商荷身边的时候,他思虑良久,最后只是点头示意,便疾步向前。

    商荷想要叫住他,可是那名字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身边的老嬷嬷把一切看在眼中,安慰她道:

    “郡主,一会我让人去上客堂找个房间,您休息一下吧~”

    商荷不说话,只是痴痴的望着宇都皓的背影。

    那老嬷嬷又万分心疼的道:

    “您说,您这是何必!”

    商荷满眼含泪,默默不语。

    是啊,她这是何必!

    为了等他,她天没亮便出了门,不顾山风,在这山门前站了足足一个时辰。

    可他却一个字都不愿意对自己说!

    ——

    百缘寺并不大,顺着山势而建,可儿问了那带路的小和尚,知晓斋堂在寺庙最里面的西北角,云锦三人便顺着西边的台阶一路跟着那个小和尚,经过天王殿,四通宝殿,普贤殿,观音殿,法堂,最后到了斋堂。

    这一路,焚香缭绕,梵音阵阵,让人身心俱静。

    三人用过斋饭之后,小乙巧好赶了回来,他不仅替云锦取了披风,还给可儿也带了一件过来。

    可儿心里美滋滋的接过,可是嘴上却还不饶人的说道:

    “难得你还知道也捎给我一件,不过,这恩情我可不还,我记得的是你家主子的好。”

    小乙听了“哼”了一下,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觉得委屈。

    宇都皓见他这一路奔波,也没歇过,就吩咐小乙先去用些斋饭,然后找个地方歇歇脚。他自己跟在云锦左右,在寺中闲逛,说是闲逛,却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处。

    经过文殊殿的时候,云锦见几枝桃花从外面探到寺庙里来,映着青瓦白墙甚是雅致。

    于是顺嘴问道:“外面可有桃林,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呢?”

    “那边是月老洞,想必是那边的桃花。”宇都皓答着

    可儿垫着脚,抬着头,试着往外面往,然后说道:

    “我听说,隔壁的月老洞求签最灵验了,姑娘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云锦本来对这一类事情并无兴趣,不过望着那几枝桃花,想着既然到了,就去逛一逛。于是应声说:“好呀!”

    说完,三人又顺着台阶而下,百缘寺东面恰巧有一扇小门向下通向月老洞。

    月老洞实则是一个小院落,前面是一个殿堂,后面有一个山洞,洞中供着月老神像,中庭种着一颗巨大的桃树,树枝延展,繁茂的罩住了整个院落,粉红的桃花正开得满满,映着湛蓝的天空,飘着淡淡胭脂香,桃树枝上挂满了百姓祈福的红绸带,一阵春风吹过,绸带随风飘动,落英纷纷。

    云锦与宇都皓伫立的树下,日光斑驳,花瓣落满二人双肩,落满了头……

    可儿在山洞口那边拿着签筒,转过身正想招呼云锦过来,见到树下此景,有些痴痴的看呆了。

    那树下两人,也正相视浅浅一笑……

    可儿看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冲着云锦摆手喊道:

    “姑娘……”

    云锦应声过来,可儿说道:

    “现在晌午,也正好旁人,姑娘你要不要抽一个签。”

    云锦一脸拒绝,摆着手。可儿拉着她,眼睛有意无意的瞄着宇都皓,满脸堆着笑,打趣着说道:

    “来嘛?姑娘……据说这月老洞的姻缘签是最灵验的,不敢求签,难道你是怕找一个满脸麻子,凶神恶煞的夫婿不成?”

    云锦拗不过她,就跪着神像前,摇起了签筒。

    “哗啦,哗啦”一声一声,最后,一根竹签,掉落在地。

    可儿跑过来连忙捡起,宇都皓也紧张的盯着可儿手中的签。

    “第六十四签!”

    可儿拿着签跑到对面殿中的解签处,此时,那个卞能师父并不在,殿内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正打着瞌睡。

    可儿过去敲了敲桌子,那小和尚睡眼惺忪的把头从桌子上抬起,接过可儿递过来的签,顺手放到桌子上,又迷迷瞪瞪的转身到身后的书架上找着签文。

    找了许久,最后在书架的最下面,抽出一张签文,上面落满了灰尘,递给了可儿,可儿又拿给云锦,云锦拿过签文,只见上面写道:

    月老洞灵签

    第六十四签

    下下签

    风别空山月别夏,

    云中何处是归家。

    锦上添花她人嫁,

    假梦成真添佳话。

    云集看着签文,蹙着眉,脸色煞白!

    这签中的诗文,让她属实一惊,这签文仿佛预知她不是真的风云锦,又完全应到了她的内心。

    宇都皓见她脸色难看,笑意全无,心知签文定然不美,伸手取过云锦手中的签文,定眼而阅。

    签文中的“风云锦”四字刺着他的眼,让他心头一紧。他嘴角抽动一下,哼了一声。然后把签文撕的粉碎,又顺势把那桌子上放好的竹签拿起,一折为二,扔到一旁。

    口气不满,又平平的说道:“此签不准!”

    宇都皓的此番行为,倒是让云锦愁意全无,大跌眼镜。

    那小和尚见他此种做派,也是完全没了睡意,站起身,瞪着眼睛说道:

    “你,你,你这香客,怎么如此霸道!你自己抽的签不好,为何要折我的姻缘签!”

    “是你的签不灵。”

    宇都皓淡淡的说,脸上却充满着蔑视。

    那小和尚见他如此态度,气得踮起脚,伸出手指,指着宇都皓嚷道:

    “全高阳,谁人不知,我们月老洞的姻缘签是最灵验的!是你不讲道理!你,你,你赔我的签!”

    宇都皓哼了一下,一脸的不屑,一副你随便的姿势。

    那小和尚气得直蹦,平日里,他跟在师父身后,这几年来,也见了无数香客,平头百姓也好,达官显贵也罢,那一个见了他们不是毕恭毕敬。今日,怎么就来了一个如此泼皮无赖之人。

    那小和尚越想越气,从桌子后面冲出来,伸出手要抓宇都皓的衣领。可他那是宇都皓的敌手,宇都皓用单手就把他推到了一旁,还顺势扭断了他那条胳膊,他疼得哇哇直哭,更是满嘴咒骂着,全然不顾出家人的体面。他用那只还好的手臂,抓起身边的经筒,就往宇都皓这边砸来,一个接着一个,密如雨下。

    云锦被这砸过来的经筒搞得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闪躲。

    宇都皓顾念着身边的云锦,怕她被误伤,也顾不得去止住那小和尚,反而下意识的转身护着云锦,背对着他,仍由那些经筒胡乱砸到自己身上,用身体罩着云锦,两人一起往后躲着出了殿外。

    那小和尚以为他怕了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操起一根戒棍,举着追打出来。

    宇都皓眼见那戒棍冲自己砸过来,顺势单手接住那戒棍,又用力一拽,那小和尚顺着戒棍,踉跄着向宇都皓扑了过来。宇都皓又反手擒住了他,只听“嘎巴”一声,小和尚的另一只胳膊也被扭断,他疼得嗷嗷地叫喊着,他双手捶地,跪着院子当中。

    这时候,中庭侧门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人,一个人推开众人,大喊着:“悟净”。此人正是这小和尚的师父,卞能。

    那小和尚见师父来了,哭着跪着移步向前。哭喊着:

    “师父,救我!”

    晌午本是寺庙休息之时,整个寺庙肃静的很,月老洞这边的大动静,不免引来了一众人来。

    卞能见月老洞内被闹得凌乱不堪,明知故问道:

    “这是何人所为”

    那被唤作“悟净”的小和尚龇牙咧嘴,忍着疼,恶狠狠的盯着宇都皓。

    卞能明白徒弟所指,眼睛不停的打理着宇都皓,却又冲悟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悟净噘着嘴,带着哭腔,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悟净刚说完,外面又跑进来一个小和尚,云锦注意到这小和尚正是晌午领他们用斋饭的那位小沙弥。

    他在卞能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卞能听后,眼前只觉得一晃,心里暗道:难怪!他刚刚进来时,只觉得这院中之人,目光如炬,英气逼人。他挥手让那小和尚退下。

    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宇都皓,卞能起身到了悟净身边,摸索着他那两条被宇都皓卸下来的胳膊,使劲往上一端,便给他接好了。

    卞能起身之际,哼了一声,对着悟净说道:

    “你得去谢谢宇都将军的手下留情,要不然你这胳膊早就废了!还不快去道歉!”

    悟能听后,面露惊恐之色。

    在大兴境内,能被称为宇都将军的只有三位,镇国公——宇都廷,冠军侯——宇都桐,以及金吾卫统领——宇都皓。

    宇都廷年过半百,定然不是眼前的这位,宇都桐他是跟着师父见过的,那剩下能被称为宇都将军的,只有让许多人谈之色变的“玉面阎王”——宇都皓。

    他有些犹豫的走到到了宇都皓边上,双手合十,脸上还留着没来得及摸去的眼泪,战战兢兢的说道:

    “宇都将军,小僧刚刚失礼了……”

    宇都皓哼了一下,不愿理他。

    卞能变脸的速度之快也是让云锦哑言,她见宇都皓不愿意理他们,又觉得此事是因自己而起,不免替宇都皓上前寒暄道:

    “小师父,刚刚是我们太过冒失。寒江误伤您,又折坏了您这里的灵签,本是我们不对。”

    说着,她示意着可儿,又说道:

    “这里是一些银子,虽然不多,还请您收下,全当做您的医药费,以及赔这灵签的费用”

    悟净接过可儿手中一袋子的钱,那分量不轻,他有些懵懂的看着他师父卞能,卞能冲他点头,他这才敢收下。

    那卞能示意悟净退下,又双手合十,施礼道:

    “想必这位女施主便是明山候,在下卞能,我先替小徒谢过您的好意了,没想到您能来到寒寺,真是招待不周,请您多多包涵”

    云锦笑呵呵的回礼道:“原来是卞能师父,久闻您的大名,只是没想到您这样年轻。”

    卞能又言:“明山候玩笑了。

    云锦:“听闻定原山风景和丽,又逢春日,所以来此游玩,只是我在寺中走了一圈,怎么没见到什么人?”

    卞能没想到云锦突然问起这个,先是一愣,又满脸笑着说:

    “因为郡主来此,所以方丈师兄封了山门,免得闲杂人等扰了贵人的安宁”

    卞能又冲着宇都皓寒暄着:

    “将军雅兴,寺后的十亩桃林如今正花团锦绣,只是这定原山半日怕是走不完的,山中也无借宿之地,我一会吩咐下去,您在上客堂选间房,在此逗留几日再走也不迟。”

    云锦见宇都皓还是不愿理会他们,又硬着头皮笑着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劳烦师父了。”

    卞能又对边上一个小和尚吩咐道:

    “悟空,你去领路,选两间整洁的房,带明山候和将军过去”

    云锦听到悟净这个名字,本就觉得耳熟,又听到悟孔才恍然想起,这不是沙和尚和孙猴子的法号吗,她儿时可是不知看了多少遍的西游记,她不由得暗笑起来,扭头问道:

    “卞能师父,您这里可有叫悟能的?”

    卞能被问的一愣,摇摇头。云锦喃喃说道:“可惜啊,缺个猪!”

    说完,便跟着悟空往上客堂走去,只留着卞能一脸茫然。

    “悟能?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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