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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奇案讼堂上家国事,捋妙词笔墨间性命关。(五)

    第二十二回:破奇案讼堂上家国事,捋妙词笔墨间性命关。(五)

    宋玉:“这庄纷到底有没有被母亲庄某拿去抵债,现下存疑。但是不管她是否在于家赌场有债,依照口供,庄母并未从风满楼收入任何钱货,也并无纸面契约。而绿袖公子,也就是庄纷儿在风满楼务工一年零八个月是事实,无有异议。即庄纷儿与风满楼之间存在事实的劳务合约。”

    叶仗:“那你是什么意思?!他母亲平白无故把他送到这吗?”

    宋玉看也不看他一眼,轻轻笑着:“倘若这赌债曾经的确存在且成立,那么赌债数额是多少?能否和一个这等姿色的男儿匹配得上,符合市场价格?”

    叶仗:“难道我是无缘无故管人要债?!”

    于蘼敖:“何况,买一个哥儿能有多少银子?”

    宋玉微微在庭中踱步:“再退一步,倘若赌债存在且成立,且赌债数额和这等美貌男儿也应得上。那么,凭何判断,庄母把庄纷儿送进风满楼是基于还赌债,而非只是想给他谋求职业或者卖进去?“

    于蘼敖:“我和叶仗,是常年的姐弟,有何不可?”

    宋玉:“且不说,你们都不是亲姐弟,单说你们就算是友人,也不是同一个人,还债需还本人,哪有欠甲的钱,把人抵给了乙只说?若是有此判例,以后窑子全去赌场里面抢人好了!也不管窑子老板和赌场老板都有没有事前的合意,不管两个人认不认识,只咬死了说两个人关系好,早就定好了就行!那这京城中的市场还不乱了套!”

    这段话说出,台上的县官擦起了汗。

    宋玉和九儿早就调查出,叶仗是叶家的远亲,其幕后是叶家人在操控,虽然叶家的男人都是北部寒冷之地当溪族旧部落的官,离京城很远,但是其有钱财有兵力,也是不寻常的势力。而于家赌场,历来是京城纳税大户,此二人勾结已久,想必此案早就威胁或贿赂过县官。何况,于蘼敖是纳税大户,此县官哪里敢得罪她,还要靠她发财呢。

    于蘼敖:“倘若,我二人曾经有约定好,替我收账的文书呢?”

    九儿:“墨水还没干的那种吗?”

    于蘼敖:“你什么意思?!”

    九儿:“就算你们于一年零八个月前,的确有此文书,此文书也无有法律效力!这么短时间内的纸张,无法鉴别是两年前写的,还是刚刚写的。倘若市场见,两个非直系亲属的人,能互相代替对方收账,且文书具有法律效力,那民间的买卖收货,会被许多人捏造证据,胡乱诉讼!甲人收了乙人的货款,丙人说那是替自己收的赌账,那还有谁敢随意买卖?!”

    宋玉:“即便赌债存在,悠庄母把绿袖送去风满楼用来偿还赌债市不成立的。倘若真有赌债,那么应该是赌债还相欠。而绿袖于风满楼之间存在一个事实劳务关系。假设依照你的主张,庄母存在拿绿袖去还赌债的意思表示,但此意思不为我宁国法律所认同。即不成立。那么这段关系应该在法律上成立为劳务关系。也就是说,不管赌债存在与否,绿袖都没有被卖入风满楼,风满楼还应该给付他这一年零八个月的劳务费!”

    叶仗:“你疯了!!!!你个狗讼师!!!!”

    宋玉:“绿袖庄纷儿还是庄母的继承人之一,依照宁律,他有获得嫁妆妆奁之费!”

    庄合儿:“你说什么浑话?庄纷他已经离开家这么久,母亲分明就是给他卖了!”

    庄鸿净:“男人哪里有什么继承权,给几两银子打发出去还不够吗?我将来还要娶亲,你个狗货!想让我们庄家香火断了吗?”

    庄鸿彩:“即便不是如此,他也被母亲许给范财主,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

    宋玉:“你不知道范财主也是男人吗?”

    庄鸿彩:“即便是男人,那也是许出去了!当小厮还是当小侍,是人家家门里的事情,我管不着!母亲已然把银子收了!亲事就是定下来了!”

    九儿看着这群昔日的兄弟姐妹,心里倍加寒凉,是啊,家里的遗产只有那么多,你多则我少,所以要拼死了否认对方的继承权。

    但愿,这种事情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天,母皇留下的皇权,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自己只想力所能及地为平民伸冤雪耻而已。否则,就是白食俸禄,躺在子民的脂血上啃食。

    宋玉:“庄母出没于于家赌场,经过查证,是两年半之前的事情,两年半前到她上个月去世,这期间她足疾发作,一直不得下床。更不可能大老远去铜马坊的于家赌场去欠下赌债。那么倘若两年半之前真的有欠下赌债,为何一直到一年零八个月前才进行索要?是否庄母不欠赌债或者早就悉数还完了,只是基于给绿袖谋个职业养活自己,而送到了风满楼?否则,庄母为何还会给他许配亲事?”

    一旁围观的听众迸发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宋玉:“再说这定亲。范财主范夕堂是妻主已死的鳏夫,为何会定下娶庄母之子庄纷儿的事情?”

    范夕堂:“你管我娶男人还是嫁女人?!便是从前,也是男人可以娶男人的!没有人管的着!”

    宋玉:“即便你是女人,这亲事也是可定便可退,不过是退还银子罢了!再说,你娶男子是登不了户籍的,凭何说这张定亲的契约一定能在法律上成立呢?”

    范夕堂:“不做小侍,那就做小厮,反正是给我了!”

    宋玉:“做小厮,是一笔卖给你。做小侍,家里母亲,可是要给儿子嫁妆的,庄母没有给你嫁妆,这张契约纸上并没有提及嫁妆之事,是何故?此二者不能含糊,这定亲契约上,不合理之处甚多,不能成立!”

    范夕堂:“若是我说是做小厮呢?”

    宋玉:“那为何纸面上写的是定亲?”

    范夕堂:“那是做小侍呢?”

    宋玉:“为何纸面没约定嫁妆?你要怎么给他上户籍?你有女儿,夫死从女,你女儿同意了吗?就算你是女子,这亲事也是可定就可退。”

    范夕堂:“要退?这纸上写了,若是退亲,要给我一千两银子的!”

    宋玉:“你听不明白?我主张的是,此定亲不成立!应该解除!不是退婚!何况已经有先例,你花一百两银子想娶人家,可庄纷儿这种姿色又无妆奁,是不值一千两的。你与庄母定下这种显然失了公平的契约条款,她何故会答应你?只有可能是要么这契约不是她写的,要么她不识字不知道签的是什么,要么就是你威逼人家、趁人之危!!”

    范夕堂:“你有什么证据!!”

    宋玉:“我不是在跟你主张事实,不需要证据,我主张的是,这契约不成立,该条款也因显失公平而不成立!”

    范夕堂:“他老娘收了老子银子!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要么一千两拿来,要么这小哥儿我必须带走!”

    宋玉:“此婚约无有证实是否是庄母所签,需验笔迹,可庄母已死,便需要她旧日所书来验明笔迹!”

    庄家人商量了许久,想了想得拿家里地契过户时候的笔迹来。便还家,索要了地契来。另一面,又拿官府备案的笔迹来确认。

    可惜,那地契过户是几十年前的事,而这几十年里,庄母笔迹有所改变,有些对应不上。

    但是又无其他笔迹能佐证,一时庄家都犯了难。

    宋玉:“范财主,鄙人再问一句,您是何从认识庄母的?”

    范夕堂:“不过是媒人介绍!”

    宋玉:“哦?哪个媒人?”

    范夕堂:“我们巷子的媒人。”

    宋玉:“可有人证?”

    范夕堂:“人家媒公忙得狠!哪里有时间来作证!”

    九儿:“你怎么这时候倒替人考虑上了?你来讲讲是谁,好让县令大人传唤!”

    范夕堂一时犯了难,“不管如何认识!总归我想要那哥儿!”

    宋玉:“这哥儿,不是庄母许给你的,是庄家其他人许给你的!”

    四下哗然。

    宋玉:“你说不出媒人,且那段时间,庄母早就卧病在床,她何从去找到你?!何况她明知这这亲事可能不成,为何还要给你签下这违约金一千两的婚书?除非,这亲事,是故意为之!是庄家的其他人同你约定的!庄母病重时和刚刚去世,绿袖都曾经去探视庄母。当时,未曾听闻给自己许了人家。庄家的其他人,怕未和风满楼老板签订契约的绿袖来和自己争财产,便找到了你,虚构这段婚约,来避免绿袖和自己争财产!”

    范夕堂:“你胡噙!!!”

    宋玉:“那你讲讲媒人在哪?讲讲自己怎么认识庄家的?”

    范夕堂:“难道还不许我通过庄家女儿认识庄老太太吗!诶对!我是替我女儿找夫婿的!!就相中了她家!”

    宋玉:“那为何纸面没写?哼,你妻主家是开药房的,没错吧?庄母足疾两年,一直卧床,前一阵子偶感风寒,庄家人去你那里买药,对不对?”

    范夕堂的神色突然不对。

    宋玉:“明明是因寒气侵体得的风寒,这些邻居们也知道。可当时庄家的两个女儿,在你那开的却是地骨皮、白薇、银柴胡、大黄,黄连,黄芪,金银花,知母,寒水石等极寒之药!你可说说,是为什么?每一味药,都是极重的分量,合力煎汤,可使人因体内湿寒而死,何况是个感染风寒卧病两年的老太太!这些药渣子,还埋在庄家后山上。庄家煎药的药壶前一阵子刚刚碎了扔了,炉子里面还残存着一些这些药的粉末。你们几个急于下葬,丧事都不办,究竟为何?范家的账目上,这几味药有大量的出库,却无有记录,到底去了哪里?!”

    这几句话,警醒了县令,她眼里更多是崩溃,本来摊上了掺了叶家的案子就棘手,而今更有可能要为庄母翻案,心里直唤着倒霉!都是领一样的月钱,怎么自己的活就这么棘手又多!

    一场庭审下来,婚约已然解除,范某和庄家姐儿几个也被拘了起来调查。

    而后是要再等开庭审理绿袖所属之事。

    但这案子卷入了刑事案子,是众人没想到的。

    于蘼敖和叶仗觉得这案子十分晦气,也说不再争抢,只放绿袖回家,但这两年的工钱也还是不给,绿袖也说就此算了。

    又几日,查证属实,庄家的庄鸿彩、庄合儿、庄鸿净合谋用凉药杀害母亲。失去继承权。按宁国律法,此种情形,家中所有皆属于余下的庄纷儿。

    宣判那一日,一群人又聚在了堂上,总算月明,家中的田地宅子都归了庄纷儿,只消交了过户的税费即可。

    宋玉笑着,牵起了绿袖公子的左手,从他手里扯了帕子,用帕子将手蒙上,把那只翠玉镯子又戴在了他的手上。

    绿袖一时惊讶:“恩人···这不可···”

    宋玉:“你还要交这过户税,又无积蓄,还是拿着这镯子吧!这帕子不如就给我当车马费,如何?”

    绿袖:“这怎么可好,税费绿袖自有办法,怎可让您白劳动?”

    九儿:“她看见漂亮男人就这样,你不用介怀!”

    宋玉拿脚揣了九儿一脚。

    九儿:“不过啊!绿袖你是极漂亮那种,我这宋老板人品贵重品貌端正,是个可嫁之人!刚好你自己耕地也辛苦,不如把她带回家给你犁出几亩地的好!”

    说着宋玉又掐起九儿的耳朵来,九儿玩命挣脱,使劲揉着:“黑老板!虐待长工!”

    宋玉:“公子别听她瞎说!有空多来宋某的书斋聊聊,也算是宋某的努力得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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