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破奇案讼堂上家国事，捋妙词笔墨间性命关。（八）

    雨后的森林里，土地湿润而泥泞。地上残叶落花一片片卷入泥土之中。空气仍是清冷，蹲在地上时，能闻道雨水、泥土、花草混合的味道。

    两名女子越过衙门封锁的界限，悄悄跑到这片树林里面勘察。终于找到了所谓定罪关键的脚印。

    九儿：“就是这个？！”

    宋玉端详很久，一言不发，九儿看她仍在观察，便环视周遭，确认一下有没有人看见。自从这片森林当中的小木屋昨夜发生了凶杀案，这片树林便被衙门封锁了。

    宋玉：“老九。你有没有发现这串脚印有问题。”

    九儿：“是有问题，看起来很不对劲。这脚印比我的脚还小，而···”

    宋玉：“这么小的脚印，应该是小孩子的。可是···却能把泥土踩得这样深。”

    九儿：“那就是···一个很矮的人、一个小孩子、或者一个长不大的人，拿了什么东西？而踩出来的？”

    宋玉：“但是，总是觉得有问题。但是官家人，因为这鞋印是特质的，又这样小，便把犯人锁定在了被害人的女儿身上。怕是不妙。这女孩才11岁，进了衙门肯定不知道如何陈述。”

    九儿：“确实这年纪还是个小孩子，容易被人误导。可衙门真的会觉得女儿会杀害亲事母亲吗？”

    宋玉：“复杂的是，这个女孩的家庭。”

    九儿：“哦？”

    宋玉：“找我的人，是这个女孩的亲生父亲。可是女孩却与亲父分居已久。”

    九儿：“怎么会这样？”

    宋玉：“她母亲，也就是本案的死者，是戏班子的班主，谷疏闻。谷班主和原配已经和离很多年。现在的夫人，是后娶的。这个女孩，谷莫离，一直跟着谷班主和后爹王廉一起生活。最近刚好进京表演，往日里都是在冀州居住，离这京城不远。她们戏班子在京中居住的地方离这个小树林不远。她们戏班子进京也有一个月了。也是怪不得能发现这树林里有个破旧的小木屋。”

    九儿：“这个小木屋根本住不了人，看起来也年久失修。只是下雨时能避雨罢了。”

    宋玉：“也许···被害人只是临时避雨？若是筹谋的犯案，虽然这地方破旧，也难保有人路过。”

    九儿：“这雨是夜里下的，杀人时间是在雨停之后。”

    宋玉：“你说，这戏班子里的人，都是最近一个月才进京，真的有可能，这么快在京中结识了仇家，这么快就杀了班主？”

    九儿：“纵览这么长时间和你一起办理的案子，还真是都是熟人作案。”

    宋玉：“也许咱们的案子样本量还不够，也许···这案子还真是熟人作案。”

    九儿：“我虽然从情感上不相信是那个女孩作案，可是···老宋，如果你调查出来的结果，真的是这个女孩所做，你该如何？”

    宋玉：“杀人的理由各不相同，我不能共情她杀人的行为，但是，筹谋杀人和激情杀人不同，杀亲人与杀陌生人不同，杀原本无辜的人和杀原本想杀自己的人不同。即便行为一样，动机不同时，我认为，其刑罚也应该不一样。”

    九儿：“那边似乎有点声音，咱们快走吧。”

    宋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