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

    二十分钟后,许文茵如约给林逸生打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她没多想,按了第二遍。

    第三遍的时候,许文茵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心想幸好问了地址,她抓起衣服就想出门,在楼下打车的时候正好碰见许成远下班回来。

    看见妹妹满脸着急,他问怎么回事儿。

    许文茵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么大的事儿,要不是他回来碰上了,她还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你先别急,我和你一起过去,”这种事他在酒吧见多了,林逸生估计是一时半会难脱身了,他问了地址,又想到这人平时穿戴和谈吐都和他们不太一样,他心下有些没底,“她在上海还有什么朋友,你先联系一下,我们过去怕是不顶用。”

    饶是这样,俩人还是先上了车。

    “舒安姐,可是她好像在北京,还有一位叶老师,但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她着急,一一在脑海里细数她的朋友,一时也想不到几个。

    “上次和你们一起回家的那个?”许成远想起了上次那个有些话多的女孩子,他能感觉到俩人关系不一般,绝非泛泛之交的朋友。

    许文茵点头。

    “你先联系她,她应该知道该找谁。”许成远叮嘱她,又说,“我们先过去找人,但就凭一通电话,可能性不太大。当然,她也可能没什么事儿,这是最好的结果。”

    李舒安接到许文茵电话时还在加班,刚跟台下来,护士提醒她这个号码已经打来好几次了。她看了一眼这个来自上海的陌生号码,回拨了过去。

    一口水还没喝进去,就听见那边就着急地说林逸生可能出事了。

    简单地说了几句,李舒安大脑飞速运转,好在人还算冷静。

    “听你哥的,你们先过去找人,我这就联系人。”

    顾不上喝水了,她在手机里翻找一通,终于找到那个男人的电话,她打过去,手机却是关机的。

    她气得骂了一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又给邓铭打电话。

    好在这次很快接起来。

    “林逸生可能出事了,你在上海能不能找人去帮一把?要快。”李舒安着急,此刻却也只能寄希望于别人身上。

    “什么事?”邓铭知道这位的分量,一点不敢怠慢。

    “你们那些个破酒局,她估计被人盯上了,今晚有点不对劲,她半小时前让人借口拉她出局,这会儿电话打不通了。”末了还补上一句,“易为洲那混蛋的电话也打不通。”

    “好,我马上找人。”邓铭问了地址才挂。

    他先找人让查酒店地址和监控,又给易为洲打电话。这次去上海本来就不该有人知道,他连手机都没打开。邓铭打的是酒店的房间座机,那边隔了一会才接起,听声音应该是在睡觉。

    邓铭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

    易为洲瞬间没了睡意。起床的时候眼前有些眩晕,他忍住不适,换了衣服立马出门。

    ~

    电梯里他打开手机,乱七八糟的消息和电话接踵而至,他看到最近的一条,是李舒安的电话。

    这段时间他手机都没怎么用,大多数是飞行模式或者直接关机,此刻心里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幸好邓铭很快反应过来,幸好他今晚回了常住的酒店。

    他打了两个电话,快到酒店的时候,又把手机关了机。

    到宏泰酒店的时候,经理也刚刚赶到,明显是突然被人叫来的。上头刻意交待他这位得罪不起,最好保证没什么事儿发生,稍后不管发生什么冲突,或者有什么人来,都不要将事情闹大。

    经理见了他,赶紧迎上来。

    “已经查了监控,八点四十左右看到林小姐出了包厢,应该是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易为洲看了眼时间,现在十点半,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他眼皮跳了跳,耐心告罄。

    “我就问你,现在人在哪?”

    “监控出了点问题,没,没查到。”经理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脸色很不好,他有点心虚。

    “给我查,今晚都有哪些人在那个包厢吃饭,如果查不到就查今晚出入的所有人。”监控出了问题,看来是有备而来了,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许文茵从转角过来,一眼看见了这个男人,她正急得团团转,也顾不得他周身那种吓人的气势。她匆匆跑过去,问他是不是来找一位姓林的小姐。

    见对方点头,她终于能松一口气。再看旁边毕恭毕敬满头大汗的经理,总算是来了个能说话的人,但人没找到,她还是着急。

    “我们来的时候她们包厢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最后有个女人从外面回来也要走,我们就问了几句,但那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应该是知道点什么。”许文茵简单地说了这一会儿发生的事。

    “人呢?”男人语气不善。

    “应该还在包厢,我哥在那儿看着。”

    易为洲侧头看了一眼,经理立刻让两个保安过去。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小时前,”许文茵忍住心里害怕,继续说,“学姐让我九点二十左右给她打电话,说今天的局她不想多待,让我找借口捞她出来。可是我到点打过去,那边没人接。”

    “打电话的时候她情绪怎么样?”他希望她至少人还是清醒的。

    “听起来还很正常。她说她没喝多,也不需要人来接。我就应该来接她才对。”许文茵会想起刚才的对话,很是懊恼。

    男人抿着唇不说话,经理更是不敢擅自打破沉默。

    ~

    郑姝洁被两个保安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好,她隐约觉得来人不一般,但只要不是警察就一切好说,她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应对才能撇清关系。

    头一回做这种事,说不心虚是假的。

    易为洲还没开口,就看着眼前这女人眼睛滴溜溜乱转,他火气“噌”地一上来,也顾不得形象。他走上前去,一把扯住那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头。

    “最后问你一次,人去哪了?”

    郑姝洁真是被吓到了,头皮被扯得生疼,更重要的是男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毕竟是个刚出学校的姑娘,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

    “她的事跟我没关系,你们找不到人来吓我做什么。”她声音小又不稳,落在易为洲眼里就是心虚害怕。

    死鸭子嘴硬,易为洲不再忍着自己的脾气,他把人往墙上重重一摔。

    郑姝洁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连人好像都看不清楚了。

    “那就是知道了,我没那么多耐心,你不说,待会我女人怎样,你就是什么下场。”盛怒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话得体。

    “我不知道,但是最后好像看见钟先生带着人往楼上走了。”巨大的恐惧和痛意,让她下意识地投降,郑姝洁终于哆哆嗦嗦地开口,这男人未免太可怕。

    那人就还在这里。

    “钟志亮?”

    “是,”郑姝洁答应,随即又摇头,“不过看上林逸生的不是他,是董行长。”

    “好得很。”他一把松开了郑姝洁,转头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心里情绪复杂,但也知道一刻都耽误不得。

    郑姝洁滑落在地上,她捂住自己剧痛的头,看着前面有些着急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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