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空气过滤过的阳光多了些柔和，拉开黑色窗帘，透过白纱，外面街景朦胧。

    "去把窗帘拉上。"阳光很暖和，但沈粟不需要了。

    贺昭奕捏沈粟肩膀，他想穿沈粟黑发下面的黑衬衫，她喜欢闻着他衣服睡觉，一侧身就是柑橘味，比洋酒还助眠。

    沈粟抓着衣服不理会肩膀上的力道，她只要个黑夜就够了。

    贺昭奕喜欢这个黑窗帘，关掉手机，谁也不会知道时间，至少他不期待3个月后，那个死寂沉沉的春天。有时候，真情愿就这么冷着。

    我听冰块化成水的声音，真是很好的声音素材，其实春天暖着冬天，不必生机勃勃，那样的温度已足够，我们就只做两只慵懒的猫。当初的我不愿意，现在的你已是不能。

    阿苏从来不觉得他们两情相悦，不然贺昭奕一定会同意她在家里养一条蛇，贺昭奕从滚着烫油的锅里盛出最后一块炸鸡。

    "喏，你喜欢的不健康的快乐食品。"

    "贺昭奕，你是不是特怕我死。"

    贺昭奕把架在阿苏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摸了摸她的齐刘海："对呀，所以我每次过生日都许愿你长命百岁。"

    "可活的久很重要么？"阿苏咬第一块。

    "可你至少要活到40岁吧，比你喜欢的蛇活得久一点。" 贺昭奕手机摆弄着今天的战利品，阿苏偷藏在衣柜里的3盒烟。

    所以我一直都想健康一点，不想你活不久，有时候又担心自己活太久，我们差不多就好了。

    "所以你还是不同意我养蛇。"

    贺昭奕问不出阿苏爱他还是爱蛇的愚蠢问题，可他还是在那一刻，对这个没有脚的生物生出嫉妒心。

    "可以啊，除非我死了。"

    阿苏一盘炸鸡快吃完，低着头，小声地嘟囔："你那么能活，怎么办。"

    阿苏猛的抬头，得逞地笑，

    "手拿过来"

    "什么？"贺昭奕只把手腕乖乖奉上。

    "我摸不到你的脉了诶。"

    他们的家里还是没有多一条可爱的无脚生物，倒是玄关处，多了一副脉象图，阿苏盯着看，看不懂，但比看琴谱还认真。

    她想，贺昭奕还是多活一些吧，至少比她久一点。